从此刻起,攻守易型了。
豪商强抑制住恐惧,全副戒备,镇定地后退,后退,后退……
足下轻功点地,鸿雁般飞扑过去,往猩红可怖的残败花丛里,给白玉堂解脱。
九环钢刀斩向五弟的心脏,又被青灰色的公门弯刀猛然劈飞。
我笑了起来,眼泪落了下来,通体舒畅,快活极了。
“做什么呢,大老板?这可是你带在身边疼爱教导多年的幼弟,亲情深厚得很,怎么能碰他的心脏呢?”
“本捕头觉得白五侠的惨叫声挺好听的,比勾栏里名旦唱的戏曲更好听,就让他搁那儿晾着吧,看看一代豪侠的生命力究竟有多么顽强,究竟几个时辰,才会慢慢地血枯而死。”
“徐明文!!!……”
失去了利器,赤手空拳,待宰羔羊,大商人被逼得步步后退。远望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家人,泪眸猩红,形神怆然,几近疯魔。
“徐明文!你这头畜生!倘若你还有半分的良知、德行,就给玉堂一个痛快,了结了他!……动你的人是我和展昭,五弟一直对你很好!自始至终从未伤害过你!……”
那边被南乡制服了的展昭,鲜血淋漓,反剪了双臂,押跪在地上,也在怆然疯癫地嘶吼、哀求。
“狗儿姐!杀了玉堂!杀了他!让他解脱!!!……”
我调转方向,走向花丛里惨叫的锦毛鼠。
断了半肩肢体,他已经是个血人了,意识都很朦胧了,微微地抽搐。
然而我并不满足,拖着锦毛鼠的双脚,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出了凌乱的花丛,拖到开阔的雪地上,让翻江鼠和御猫都能看清楚,他们的手足兄弟是如何被我一刀刀活剐的。
歪过头去,笑靥如花地问。
“大老板,您先前是怎么威胁本捕头的来着?”
大老板浑身僵直,面孔煞白,喃喃乞求。
“不要,徐名捕,求你,不要……”
他说不出来,我来替他说。
“大老板,你在本捕头的身上砸了三五拳,威胁咱,如果不乖巧地捱你的艹,或者不好好地伺候爽快了展大人,就把南乡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装在红木盒子里,送给我做礼物。”
我当着他的面,扯出白玉堂的手臂,手掌朝下,深深地按在了泥土里,一根一根,切了下来。
五截血肉模糊,扔去他的方向。
“蒋相公,这是本捕头给你的礼物。”
锦毛鼠清醒了,撕心裂肺地哀嚎,声声皆是切割在豪商、武官身上的利刃。
我粗暴地扯开这个血人的衣襟,暴露出青年剧烈起伏的雪白胸膛来。
“本捕头出身卑贱,蝼蚁草芥,各种下九流的脏污活儿都干过,饭馆里端盘子擦地板、马厩里铲臭烘烘的马粪、妓|院里调胭脂水粉、基层乡衙里做贱役……杂七杂八,不胜枚举。但执行剐刑的酷吏,这还真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