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岛,地处东南沿海,气候湿热,只春夏,无秋冬。岛上蚌珠业、渔业发达,经营丰茂,百姓勤勤恳恳,安居乐业,乃南国的珍|珠|主|要产源地。
上品的莹润珍珠,颗颗饱满,大小相当。经由专门的工匠作坊,与红绿玛瑙、金银玉石等,镶嵌雕琢在一起,精制成种种流光溢彩的奢侈品,流往全国各地的官场、商铺。
直供泱泱皇朝的帝都,据传闻,连皇后娘娘的凤冠上,都坠有来自陷空岛的极品水光珍珠。
海水湛蓝清透,暖风和煦,沙滩细软,许多个打着赤脚、晒成古铜色的孩子,自由自在地奔跑,欢快地嬉戏,幸福烂漫的笑声撒满天地间。
那些记忆都很遥远了,当年被生生殴打强|暴出来的应激反射,也在位高权重,强大无可匹敌后,逐渐褪去了。
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丝丝脊背发凉。
一个人的脑子怎么可以恐怖到如此地步?
武功泛泛,连杜鹰都打不过,却可以仅凭着锋利的智谋,把武功远高过他的强者,摧残成深宅里乖驯麻木的狗。
那时万念俱灰,觉得大商人就像山一样不可逾越的壁障,逃了不知多少次,次次失败,次次往死里收拾。
链子一头拴在手腕上,另一头拴在床柱子,不给衣服穿,不给东西吃,不给水喝,扒光了搁那儿冰寒地晾着,浑浑噩噩地蜷着,什么时候服软认错,开口叫夫君,什么时候链子解开,重归锦衣玉食。
最开始有多么坚定地挣脱,后来就有多么面目全非,卑微顺承。
最终连逃跑的想法都不敢生出了,想都不敢想了,彻底化作麻木的羊羔,木木地瞪着黑色的眼珠,一动不敢动,任由屠夫宰割。
我把价值近五万银票的遗产全部赠送给了南乡,想着用巨额的钱财毁掉一段友情。待到她不再希望我回来,不再是我的朋友,世间了无牵挂之时,便自|杀解脱。
疯了之后,大商人对展大人说。
“这是你钟情的姑娘,你对她用不了酷烈手段,可以理解,君子远庖厨嘛。交给蒋某,蒋某来做,把她彻底调|教好,再归还给你,保你得到一个千依百顺的温驯可人儿,不敢忤逆,不敢自|杀,亦不敢向你寻求他杀,”
展昭没有把我交出去。
所以至今仍不知道,蒋四那时打算动用什么手段。
也根本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