娩胎|盘。
挤恶|露。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带把的。咱这都为您府上接生的第几个孩子了,第五个了吧?真真神佛保佑,多子多福啊!”阿谀奉承,谄媚祝喜。
“赏。”
白花花的银子分撒下去。
“谢老爷!谢谢大官人!……”眉开眼笑,感恩戴德,摇尾乞怜。
“……”
汗津津,乱发黏腻,通体湿透。浑浑噩噩,意识迷蒙,羸弱不堪。
攥住手腕,握住脉门,滋润的真气宛如涓涓细流,顺着经脉,游走进四肢百骸,安定产妇微弱的活息。
“你真棒,娘子。”摸着乱发狼藉、麻木不仁的脑袋,用力亲了亲额头,喜不自胜,幸福美满。
换了床干燥的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好被角,防止受寒。仆妇带着簸箕、草木灰等清洁工具,进来清理污秽,里里外外大扫除,富贵典雅的寝卧迅速回归整洁。
点燃清新的熏香,青烟袅袅,驱散房间内难闻的腥恶味。
怀抱襁褓,轻柔哄弄,无尽温情。
“喔,喔,小宝贝儿,睁开眼睛,看爹爹……”
“夫人你瞧,小家伙的眉眼是更像我一些,还是更像展昭一些?”
“……”
“最近西北河道溃堤,洪灾闹得严重,朝廷忙得焦头烂额,展昭一时抽不开身。莫伤心,他下半夜就过来看你了,很惦记你们母子俩的。”
“……”
“怎么了,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还很疼么,怎么流这么多眼泪?来,乖,啊,张口,把这碗补气益血的乌鸡汤喝了,好好修养修养,出了月子咱们再生下一胎……”
哆嗦着唇,气若游丝,细若蚊吟,恍恍惚惚。
“……今夕,今夕何年?”
“皇祐三年啊,夫人,你实在疼糊涂了,竟然连时间都记不清了。”
“……”
皇祐三年,夏讯暴雨,西北岱河溃堤,淹了下游好几个县。朝廷救灾不到位,赈灾银饷经层层剥削,贪官污吏侵蚀七七八八,最终到达灾民手里的,只剩麸糠。
洪灾过后,瘟疫横行两年多,白骨千里,民怨沸腾,事态不断扩大,逐渐失控。
开封府临危受旨,前往督赈。我带蒙厉悔、丁刚闸了为首的大|贪|官及其党羽,十几个人头滚滚落地,最终才勉强平息动乱。
现今尚处于开端,岱河刚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