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七千两一次!”
“十万七千两两次!”
“还有没有更高的?——”管事的环顾台下,蕴含着内力,声若洪钟,“还有没有?——”
“十万七千两三次!成交!”一槌定音。
孝克方尊鼎以天价售出。
下一件展品是汉武帝时期的金缕衣,以两万八千两售出。
再下一件展品是囚|笼里的断|臂|公子,双臂被人为地齐根切断,医疗包裹得很好,袖子空空荡荡地垂飘着,诡异而幽森。
身姿风逸,形貌昳丽。
玉质金相,貌胜潘安,
戴着口|,|枷,强迫口唇固定在张开的形态。大约是被灌食了催|情|散之类的毒物,面带春潮,敞开的胸膛起伏剧烈,神志恍惚不清,煎熬的嘤|,|咛|声若隐若现。
“哟,这不是轩二爷么,怎么沦落得这幅可怜德行,往年趾高气昂的风光呢?”很快有人认了出来,花团锦簇的人群嗡乱了小会儿,幸灾乐祸,纷纷落井下石,“您爹,您太爷被圣旨砍|头了,您母亲、您姊妹被发配岭南毒瘴之境了,抄家灭族。多日不见,咱还以为您骨气硬,提剑自刎,追随老祖而去了呢。”
“原来搁这儿苟延残喘呢。”
“我出价!——”扬声羞辱,“五十两!……”
哄堂大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囚|笼旁,戴着凤凰面具的管事,抬起槌子制止。“老爷,请不要乱喊,这里任何商品,底价一千两……”
“哎呀,晓得啦,逗着玩儿呢。”凝望着拍卖高台上的囚|笼,恶毒地势在必得,“五千两!这只谁都别跟爷抢!……”
“六千!……”不甘落后,众人纷纷跟上。
“六千五!……”
“七千两!……”
陷空岛的势力也在会|馆中,泱泱的人群里,一眼望到了那个儒雅的东南巨贾,化成灰都忘不掉的蒋四。
他真好啊,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保养得跟二三十岁的青壮小伙子似的。而把我困作栏里产崽儿的母猪,残害得形销骨立,病入膏肓。
善真的有善报,恶真的有恶报么?
我没看到啊。
他这月刚续的弦,娶了贤惠的韩三小姐,韩兰曦,联姻了明国公府。大喜,飞黄腾达,活得幸福滋润极了。
而今又在甜蜜蜜地搂着妖娆的翠玉女郎,亲密地你侬我侬,情深似海,耳鬓厮磨地说着体己的悄悄话。
隐在靛青胡袖里的苍枯双手微微发抖,无力地攥成拳头。眼眸猩红,努力绵长呼吸,抑制深入骨血的仇恨,平复那些卷土而来的痛苦记忆,保持平静,保持理智。
怎么才能弄死他呢?……
面具之下,热泪盈眶。
蚍蜉撼树,痴人说梦。微贱之力,怎么可能掀得动陷空岛那种体量的庞然大物呢?
轻唤:“多桑。”
再次轻唤:“多桑。”
提高音量:“多桑!……”
“嗯?”猛然回神,反应过来翻译的职责,赶忙奴颜殷勤,“怎么了,将军?”
狂妄毒辣的年轻将军望了眼高台,似真似假,玩味儿地说:“知道么,多桑婆婆。你这种虽然长得不行,但是名气很大,身份很尊贵的,曾经专属司|法|重臣享用的私|宠,打扮打扮,放上去,也能卖个好价格。”
心脏骤停。
笑嘻嘻,上下打量着,蠢蠢欲动的贪戮眼神,盯得人浑身发毛。
“指不定能拍卖多少万呢。”
“很多人就是好这口,干的不是一块肉,而是名气,是地位,是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