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
“他教训的是自己的媳妇儿小妾……”
签了婚契,洞了房,女人的命就属于男人所有了。
甭说毒打一顿,就是家|,|暴导致死亡了,衙门也极少追究。最多判个六七年,按照虐|待|罪算,不归属于谋|杀|罪。
“好哇你们,你们真厉害,你们好极了……”
老夫人用力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倘若老身今日非要替她俩主持个公道呢?”
“……………………”
底下男人暗流涌动,唯唯诺诺。
“……以何名目?”
“就以那两枚女婴的冤魂为名。”慈眉善目,和蔼地询问,以眼神鼓励,被丈夫殴打得蓬头散发的女人,眼眶乌青,鼻血糊满下巴,狼藉不堪,“你可愿意站出来指控,为自己可怜的女儿出口恶气?”
蒙家一妻一妾,这么些年陆陆续续生出三个儿子,曾有过两个女儿,分娩出来以后就被亲生父亲处理掉了。
赔钱货,纯多张吃饭的嘴,不要。
蒙孙氏逆来顺受地流着眼泪,沉默着不说话,她看着丈夫恐怖的眼神,一丁点儿声音都再也不敢发出。
搀扶着怀孕的二娘子来朝廷机|关求救,已经耗尽了小|脚女人积攒一生的勇气。
上苍啊,为何要使她们生而为女儿身,代代受此折磨。
章平、苏烈风,俩捕快判断局势,搭档着上前来拿人,直接被吓退了。
疆场老兵挥舞着海碗大的拳头,摆出凛冽的作战架势,凶相毕露:“管事管到咱头上了,怎么着爷们儿,咱们来打一架?”
“……”
“……”
嘴里骂骂咧咧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兵混子现场作泼皮状,耍流氓,混不认账。
“什么女孩儿,俺家从没生过女娃!贱内年轻的时候得过失心疯,胡言乱语,家里受了点委屈便出来凭空污蔑!……”
“说咱弃杀亲生骨肉,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开封府可是正经衙门,空口无凭地定罪,即成栽赃枉法!……”
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女婴的尸骨早腐烂化作土壤了。更勿论那些残酷过往全部发生在遥远的北方,哪里还有踪迹可查呢?
满堂俨然,竟无一人能奈这恶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