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以最简单粗暴的武力手段,剖挖出这颗幽秘的人心,打破这颗硬邦邦的脑壳,一齐血淋淋地掏到金碧辉煌的烛光底下,细致到毫厘地观察,研究她卑顺假面下的真实情绪,研究她内里到底在思想些什么尖锐的腌臜。
如此遍布荆棘,使人生厌。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大梦里无数次的情境,完美地与身处的情景融合。
官僚绵长内息数次,竭力平复情绪,回归沉静无波,保持面上的和风细雨。
他彻骨切肤地明白了,为什么那位戴着展昭名姓的他者,明明品德善良,却控制不住对这个刺头儿下了手,乃至于恶意满满地用狗链子套了她一辈子,把她生生玩疯。
为什么不做呢?……
既然她已经把他惹毛了。
为什么不做呢?……
既然他完全有权势做。
为什么不做呢?……
一旦他决意对她下手,她根本反抗不了。
制服以后,想拔掉哪根尖牙便拔掉哪根尖牙,想剁掉哪根利爪便剁掉哪根利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屏退左右侍者,浅浅淡淡地吩咐:“外间的当值全撤了,只在走廊的入口留两个暗哨,这层楼不管发生什么动静,不允许任何人上来。”
“谨遵钧令。”“谨遵钧令。”
低眉顺眼,窸窸窣窣地撤离,留下彻彻底底的空荡。
“……”
“……”
“怎么不喝了,本官的名捕头?”
侧身落座于矮桌边缘,居高临下,近距离俯视这滩混账、烂泥。
“大人几个意思。”
酩酊大醉,昏昏沉沉,筋骨迸显的武夫手掌,湿润地抓握在激荡的酒坛子里,勉力支撑着,作为摇摇欲坠的身体支撑点。
大人不答。
看着她,静等她断片。
幽黑的眼眸被烈酒燥成可怖的暗红,灰色重吏迷迷糊糊地瞪了上官一会儿,观察着,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莫名地心悸不安,果断起身走人。
上官在后方温良地出声:
“你还未饮尽。”
上官在后方温良地勒令:
“你并未得到允许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