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高高扬起,侠客的骏马发出长长一声嘶鸣,重重落地。白玉堂忽然间勒停了。
望着强弓硬弩的森严前景,变了脸色。
“徐捕头……”
他艰涩地叫我,音量压得低低的,我操纵着缰绳,轻轻一夹马腹,驱使上前,与侠客并列。
城门处在清场,驱离过往的平民百姓,防止目击,后续舆论扩散。
穿制服的地方官差,便衣协助的临时工,几十武装人员封锁控制,专业地协调合作,拉起长长的警戒线。
设置防止强行冲卡的军事障碍物,拒马杈子,根根实木圆柱上镶嵌着锋利的矛、刺,寒光凛冽。
火把熊熊,照亮四周,两扇朱红的古城门在六条人力推动下,沉重地关闭,发出轰隆隆的闷响。道道巨大的门栓全部推入机关,狰狞的兽面铜环拴上粗长的玄铁锁链。
“开封捕快,徐氏明文者!——”
巍峨的城墙之上,地方官辛江,率领着值班的守城士兵,神圣庄严,义正言辞地宣读。
“你涉嫌收受贿|赂,荫蔽地痞黑|恶|势|力,左右刑案侦查,扰乱司法秩序。现受令京府,立地羁押,立案调查!”
“………………”
操他祖宗十八代。
地方老虎,武进县经营成了他的城,常州经营成了高官的诸侯国,黑透了。
锦毛鼠仰着头向上望,努力分辨了会儿:“县令身边那位厢兵军官,面孔颇眼熟。”
“展昭三太爷家的远房小堂弟,展君阳,”我切齿地说,“今天宗祠祭祖,他也参加了。”
锦毛鼠向往地目瞪神迷,发自内心地感叹:“终于明白义兄们所言,商人表面再光鲜,生意规模做得再大,也不过是肥猪长膘了。”
“法律条文玩转在权力口中,犹如孩子手里任意揉搓形状的泥巴。随心所欲,黑的、白的,善的、恶的,由着他们定义,怎么屠宰,全根据他们的需求来。”
“徐明文,我发小不允许你离境。”
大量厢军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训练有素地涌出,头戴大檐笠帽,身束暗色铁甲,黑衣缠护臂。
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长枪,目光坚毅冷厉,凶猛地缔结成围困阵势。
军人以盲目为必须,以绝对服从为天职,他们不清楚真正在发生什么,高层下达的命令宣布这是坏人,于是目标就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