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文的状态很不对劲。
刀撞到一起,拉出长长的刺耳的嗡鸣,金属火光迸现,近距离短兵相接,白玉堂才发现鹰犬头子好像失心疯病人发作了一样,双眸赤红,不但情态狰狞,而且浑身微微发抖。
“你怎么了?你还好么?”
善意地关心。
“至于么,让你回去,怕成这鸟样?”
“猫儿脾性那么温厚的好男人,半个脏字都不肯说,你就犯了这么点错,他还能揍你一顿怎么着?顶破天了,关院子里禁足半年而已。”
大开大合,玉石俱焚。
好像宁愿战死在这里,也不敢回去面对。
这边的死很痛快,人一下就没了,不会遭到任何折磨。那边等着的惩罚是未知的,未知造成的恐惧宛如深渊巨口,无穷无尽,越幻想越害怕。
她可能再被扒光了衣服,拴床腿柱,饿上冻上几天几夜,踩碎尊严,摧残得羸弱不堪。灌催|情|药,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强|暴,敢反抗就毒打,推一下就来一巴掌……
武功会被废掉,温和的手段化功散,残忍的方式挑|手|筋……
性|宠|物,生不如死。
不要再回去做狗了。
那种一丝力气没有,被按在砧板上剁得稀碎的噩梦,绝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大捕头,你出不了城。”韩二当家沉沉地劝说,分散困兽的注意力,方便周围军人紧密地布置罗网,“纵然你飞得出城,你能跑多远,人力能跑得过马力么?”
“纵然给你扣的嫌犯帽子是假的,一旦你真的杀了人,便把罪名坐实了。你打拼到三十多岁,一步一步走来,出生入死,一级一级积攒功勋,达到今天的地位,多么不容易。”
“想想你拥有的大量资产,那些有形的房子、田产、金银珠宝、无形的人脉、威信、权势……你真的割舍得下么?化为逃犯跑了,从此流离失所,一无所有。”
犹豫思考的刹那,防守动作稍稍迟滞,脚踝突然抽痛,缠上一条带倒刺的铁链,两位悍勇的厢兵同时发力,破坏高手的平衡,猛地将人拖倒。
黑夜里的,天罗地网兜头罩下。
“快快取枷锁来!不上镣铐不行——”军官给虎口缠上一圈一圈绷带,望着铜网里疯魔反抗的凶兽,忌惮的惧意达到了峰值,心惊肉跳。
娘唉,这玩意儿合该发配去边疆杀敌,物尽其用。
“白玉堂!——”
“白玉堂!!!——”
“白玉堂!!!!!!!!!……”
拖走的铜网里嘶嚎凄厉,声声泣血,怨毒堪比讨债的厉鬼,锦毛鼠听在耳朵里,贯穿肺腑,心悸不已。不明白萍水之交,她为什么一直喊自己的名字。
“你掐灭我的希望,又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