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死了就不好了,承担不起政|治|责任。
“既然行尸走肉,浑浑噩噩,何不一剑戳死自己。”
“债呀,还有没做完的事,”青年压抑地哭道,“爹娘还在,生养之恩未还尽,岂能不孝。”
“明文,告诉夫君嘛,怎么苦熬坚持得住的,”剑身藏艳骨,双眸溢桃花,猫沙哑地撒娇,空洞绝望地求助。
“我没刻意‘苦苦’坚持。”
揩了把热汗,坐到床边,将闪烁着晶莹微光的朱纱帐拢到官僚身上,轻轻搔痒,带起阵阵敏感的颤栗,捆缚的手腕磨出道道惊悚的血痕。
隔着朦胧的纱料,雾里看花,愈发显得旖艳无边,看得女人血脉喷张,小腹酸涌难受。
“我的目标一直都是可实现的,想要的东西是可拿到的,制定计划,一步一步,平静地稳定前行就行了。随波逐流,同流合污,顺应时势规则,往食物链更高处爬,习惯成自然,并不觉得苦,用不着硬扛现实往下拉扯的千钧重力。”
“而展大人您与包相……”灰色重吏停顿了瞬间,“你们想要的,跟夸父逐日没区别,除了书院孩子朗朗背诵的圣贤书里,哪里都找不到。”
现实不是纸页里的文字符号,或他人口中说出的语言音频,现实脱离单薄的褒贬文字定性、道德规则要求、法律规则要求。
现实庞杂、浑浊,且见血见肉、千刀万剐地锋利。
荒诞又可怜,这把锈蚀的古剑竟然至今仍执迷不悟,活在曾经坚信的乌托邦中,挣脱不开深入骨血、烙入灵魂的钢印。
出身中产阶级,他的父母、兄长、近亲,皆善良忠正,书院灌输的也是善良、温和、正直、忠君爱国、天朗水清、海清河晏、黑白分明、善恶有报。
“……”
还是先入为主了。
从小到大,几十年的家庭教育、书院教育先入为主了,根深蒂固,磨灭不掉。
那些个大字不识,没读过书,没受过家庭教育、书院教育,从小流落街头的孤儿、扒手、抢匪、卖炭翁、站街妓|女、扫地工、端菜跑堂、搬砖苦力、农民农妇……庸庸碌碌苦难的底层人物,反倒比世家子看得更清。
他们没有被先入为主过,不困惑,看到的事物一直没变过,从未矛盾。
“疼么?”
稍稍发力,将高烧糊涂的壮硕男人抱到怀中,枕在大腿罗裙上,温暖地拥着,如慈母万般柔情地呵护。
“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啊。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一直无意中做错举动,惹姐姐发怒呢?好好在自身找找原因,谨言慎行,温良恭俭让,做个体贴妻子的贤夫良父。”
俯下身,无尽柔情地吹吹,猩红绽开的伤口、凄惨消瘦的仇敌,艳景美不胜收。
“求、求你……别……”
探他额头的温度,他下意识地抬臂遮挡,保护要害人头。
眼睛莞尔地眯成月牙状。
“你看,又故态复萌了,不是教过你了,有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么?我伤害你的时候,不准动,更不准挡,否则惩戒加倍。”
“……………………”
混沌的猫眸迷蒙地望向灯火辉煌的另一方,面庞如纸苍白而又微带潮红,神态涣散,呼吸急促而轻微地喘了小会儿,内心天人交战,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挡头的臂弯。
“对,做得真棒,小郎君,继续保持,乖——”凶残地紧抓着头发,鼓励地肯定,啾地亲了一小口唇角的血痕,熟练地揉向红烫的铃铛。
血海深仇的混账,让我来把你
扒皮,
挑筋,
断骨,
食肉,
饮血,
处以凌迟极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