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求我恩怨分明。
畏惧于我的实力,尊敬地温言软语,姿态放得很低,神情极尽善良、老实、柔驯、可怜。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思考一件事:如果,我武功仍在他之下,我现在会是何种下场?欺弱怕强的男人会如何对待我?
那天晚上已经被暴力灌下助兴药,塞进缅铃,再次沦为任由权贵亵玩的性|奴|隶,圈在猪栏里一个个产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当我弱小,我身边全是恶人。
当我强大,我身边全是好人。
“说什么傻话呢,夫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好好过,生儿育女,白首偕老。”
展昭狠狠地愣住,喜出望外。
“什么?”
“当初那事,也有我的不对,”捋顺大猫的背毛,极尽语言的艺术,站在对方的利益立场,批评否定自己的行为,满足对方的感情需求,“叛离战友独自逃亡也就罢了,不回去通知官兵来给你收尸,反倒把红袍服烧了埋了,毁灭一切物证,企图使你尸骨无存。踩着上官的死上位,回去做个清清白白的战斗英雄,升官发财。”
“你对我又怒又恨又失望,完全可以理解。”
展昭眼中泛起清透的水光。
哑声:“你从未跟我道过歉。”
“道过,”回忆了下,“我向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
风华绝代的白皙面庞,泪中带笑。
“那些都是假的啊,展某不傻,听得出来,自私自利的混账,从未认为自己错了。你始终为了自己,只是花言巧语,求人给你个痛快而已。”
“现在道的歉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了。”
揉着被家暴攥得青肿的右手腕,偏过脸庞去,用乌黑茂密的后脑勺对着人,遮挡去狼狈不堪的神情,灰蓝色的发带服帖地披垂。
“你很难受。”
我体贴地说出他此刻的感受。
青年有点崩了。
压抑着哭腔。
“我是真喜欢你,二狗子,喜欢得不行不行的,你怎么可以那样子对我呢?”
“……”
“男人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会疼、会怕死的哇。”
“……”
沉默良久,缓缓地,艰涩地问。
“如果卑职跟其他捕头一样,只是您的一个下属、普通朋友,而非大人喜欢的姑娘,那么在叛离之后……”
闷闷地答。
“展某不会做什么,丫离开开封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找扁就行了。”
造化弄人,偏就是给了他动手的理由。
而一旦掌权者发动能量,对普通人来说,便成逃无可逃的灭顶之灾。
“如果我没有对你用过强,我们如寻常的小情侣般,自然地日久生情,我向你求亲,下聘礼,你会愿意嫁给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