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读书最多,智力比较高,精于分析、权衡,可他太仁弱了,连牢狱里的刑讯逼供都能使他抑郁。
仁不当政,善不掌兵。
杜鹰、马泽云、丁刚,这仨战友。
其中鹰子作为我的搭档,耳濡目染,他是这三人中最黑的那个。黑,而且狠辣,审时度势,聪明。
但又缄默地坚持着某些道德底线,不至于堕落向恶的深渊。如果突破他的道德底线了,他会变着法地消极怠工,乃至于早就留好了退路,脱下制服,退出公门,回家经商。
基层治安民生,掌握在这种管理者手里是最中庸的。
泽云、刚子、苏烈风、熊霸……他们的道德则是动态浮动的,取决于头狼的善恶。上行下效,带着他们的人是什么样的,他们就迅速变成什么样的。
我不怪他们,绝大多数活人都如此,没有非常坚定的主见,浑浑噩噩,被外界压力驱使、推搡着走,那样仿佛活得更容易,避免了被群体排斥、攻伐。
长期深入的思考是件痛苦的事,真正的意志力是需要千刀万剐,凌迟出来的。绝大多数普通人挤入公门,只是想抱着个铁饭碗,物质生活更幸福些而已。
“恭贺徐大人,青云直上,鹏程万里——”
一轮一轮地敬酒,每个下属走到面前都是一杯干,仰头喝得干干净净,满面醺红。
给我敬完酒后,又给鹰子敬酒。
“贺喜大捕头——”
我醉醺醺地倚靠在绵软的紫檀罗汉榻里,搂着蓝颜绝色的崔恨美,小宠物极尽温柔小意,种种悉心伺候。时不时地在耳窝里吹着热气,诉说着种种动听的情话。
视线穿过迷乱的莺歌燕舞、衣香鬓影,记忆仿佛回马灯般倒流,恍惚地回到了原点。曾以为彻底遗忘了的过去,在某一秒钟,毫无预兆地变得非常清晰,心魂都跟着颤动。
现代那个戴着眼镜、文弱单纯的小丫头片子。
走过了多少曲折的道路,什么时候,滴酒不沾的温室花朵,变成了千杯不倒的面目全非。
相比较于,此刻脚踏着实地,触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皆清晰无比,所谓现代,才是场短暂缥缈的幻梦。
“安乐侯寿诞马上到了,”我跟蒙厉悔、苏烈风、孙耀祖那帮子,退役转职的老兵承诺,“你们托付我的事,我不保证一定成功,但绝对尽力去试试。”
通过安乐侯向庞统举|报,东北第七、九兵团贪|污,喝|兵|血的腐|败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