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钟后,第三局开始。
AMG再次更改战术,JTG应对不及,仅25分钟就被明远偷家输掉比赛。
碰拳过后,尤淇收拾着自己的外设,木然地跟在余是后面下台回到休息室。
一向开朗的盛青今天也格外沉默,肖迩的脸也阴沉得像块黑炭。
更别提林景一,额头上青筋暴起,几个工作人员路过他时都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
唯独余是,这位在赛场沉浮多年的人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走得稍微慢了些。
进了休息室,戴宇诚不在,只有周安坐在沙发上,他扒拉着手机联系死机,沉声说:“一会儿参加完采访直接回基地吧。”
众人默不作声,他叹了口气也不再开口。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每次输了比赛都需要人像保姆一样哄着,那这几个人也不配做职业选手,他们得学会自己调节。
尤淇把外设放进背包,拧开矿水瓶灌了一口。
不一样,和去年不一样。
在UG时她不是没经历过失败,可那时的感觉和今天完全不同。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工具人打野就是不行,为什么对面的人总能猜到她在哪里。
前所未有的挫败让她喝进去的水都变成了火,滚滚热浪灼烧着她的内心。
戴宇诚推门进来,点了余是和他去参加采访,剩下的人都收拾东西往外走,去车上等他们两个。
尤淇快走几步,追上余是和戴宇诚,面对二人疑惑的目光,她低声说:“如果,如果要... ...”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是打断。
“JTG找你过来做打野,不是让你背锅的。”
尤淇一愣,看着余是,呆呆地说:“可是... ...”
余是:“没有可是,回去吧,上车等我们。”
“哦。”
尤淇扭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戴宇诚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这姑娘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余是:“被UG带歪了,慢慢养吧。”
败者采访用时往往比胜者更长,记者们都想知道输的原因是否可以归结于某一个人,更有甚者想把这一场比赛的失利往整个团队内部不和的方向上引。
说白了,都是奔着热度去的,否则没人会好奇失败者的想法。
足足30分钟后,戴宇诚和余是才从联盟大楼里出来。
一上车,戴宇诚就说:“回基地就复盘,你们做好准备。”
余是越过他走向后排,将尤淇座椅旁边的外设包放在过道另一边后,坐在了尤淇旁边。
尤淇正戴着蓝牙耳机,但什么都没听,她以为余是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却见他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尤淇这会儿是真有点佩服余是的松弛感。
车子已经启动,安静的氛围之下,因精神高度集中而感到疲惫的尤淇也渐渐睡去。
随着某次刹车,尤淇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余是肩上。
余是睁开眼睛,淡色的瞳孔里满是清明,哪有半点困倦的样子,他小心地脱了身上的外套盖在尤淇腿上,盯着她熟睡过去的侧脸看了半晌,才又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尤淇现在脑子里想的东西他都知道,每个经验丰富的选手都有过这样的新人时期。
而他也不是真的无知无觉,只是输的多了,这样的感觉不陌生,所以能忍受。
基地会议室内。
一队首发,戴宇诚,周安,数据分析师等都在。
每个人手边都放着杯黑咖啡,这是戴宇诚吩咐的,因为知道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一局被戴宇诚直接跳过,他在屏幕上播放了第二局的录像,直接快进到对面入侵野区那波。
“肖迩,为什么没一开始就在三角草插眼?如果你在这里做眼位,前期对面进了你们就能看到,你晚几秒钟做这个眼位,对面就趁机进来了。”
肖迩知道这是自己的失误,不过多解释,只道:“我的。”
“我知道你是想保薇恩发育,担心对面会在下路做文章,但该有的纪律性还是要有,薇恩有位移,而且你还是个锤石,先做眼位再跟薇恩汇合完全来得及。”
说完,戴宇诚把尤淇这部分的画面放大。
“尤淇,你是团队指挥,你想反打的时候知道要考虑队友情况,追击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
尤淇脸色煞白,干巴巴地说:“我当时就想着,他们不能这样无伤进我野区,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