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玩飞花令的娘子郎君不少,轮到贺蕴珠时已轮过两次,第五字为“花”的词,她一时倒想不出新的了。
贺蕴珠眉头微锁,一旁慕澈之看出她的为难后及时轻声开口:“不知近水花先发。”
贺蕴珠眼睛一亮,轮到她时顺利通过。
“中贵人?”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众人转身,目光纷纷投向那位玄衣内臣——也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
“中贵人安好。”各位公子姑娘也不坐着了,一一起身颔首致意。
那内臣面带温和笑意,规矩回礼:“各位娘子、郎君安好。臣今日扰了诸位雅兴,乃是奉了官家之命、不得不为之,还望见谅。”
慕澈之父亲官位最高,他主动站出,“中贵人言重。不知官家有何旨意?我等自当听旨。”
在大夏,除非重大节庆是不轻易行跪拜礼的,哪怕是听今上寻常的圣谕,也只需躬身。
玄衣内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稳声道:“慕东阁、贺娘子听旨。”
慕澈之心中不解,皱眉躬身,“臣听旨。”
贺蕴珠抬头看向那内臣,内心不知为何隐生排斥,身子却不得不向前一步,折下脊背,“臣女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近日钦天监夜观天象,见流星大如杯,乃皇后薨逝之兆。然宫中并无皇后,故解为后女另嫁。钦天监细察之,见后星主东方,位于端京城东,是为贺家女……”
慕澈之只是听到一半便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抬起眼,手指都在颤抖,却止不住内臣的声音:
“朕闻贺慕之好已有十年,不忍悔之。然,后星去向事关国运,必得慎之。故贺慕之好以今日为界,从此作废,永不复言。”
圣旨彻底落下。
在场的人通通愣住,十年的贺慕之好,就因为一场虚无缥缈的天象、说毁便毁了吗?
贺蕴珠不知何时直起了身子,她冷冷看向内侍,“中贵人,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