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居十方突然转身跑到角落,呕吐了起来。
越祈走近居十方,歪头看着他好奇道:十方?你怎么了?居十方浑身缠斗道:我,我害怕..
越祈道:怕什么?除了那个圣宣,别的人都不是很强啊!
居十方哭道:以前都是轻轻松松就打败邪教了,不会像这样大家杀成一团,到处都有人受伤,有人死。还有我们自己,最危险也是就是在风烟驿被邪教围住那次,可是那时我也知道,只要拖过时间就没事了,不像这次...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们,我们也可能会死啊,说着抱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明绣皱眉道:既然没死,就不要哭哭啼啼,快走!
越今朝却心道:哎,没死又好到哪里去,徐大哥他们死了,我该怎么面对正武盟的人...
扁络桓走过来对居十方道:居兄,深呼吸!说着拍了拍居十方的臂膀。居十方果然随着扁络桓的安抚慢慢冷静了下来。
扁络桓看着好起来的居十方,微笑道:好点了吧?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只是越害怕越失去理智,反而容易出事。你还有这么多朋友在呢,怕什么。
居十方喏喏道:嗯,你不怕么。
扁络桓平静道:我也怕,只是比起死,我有更害怕的事。这时越祈突然指了指上方轻呼道:啊,是那个人。
众人一看,竟是赢旭危带着高骁正在圣宣厅二层,却不知去往何处。
越今朝沉思道:他们正走向我方攻来的方向,左盟主他们应该是在那边。
明绣却独自一人飞身上前喝道:站住!话音未落,却是一阵晕眩。回头一看,越今朝一众个个东倒西歪,全身乏力坐在地上。
高骁闻声回头一看又惊又喜道:啊,扁大人,您把他们放倒了,真是太好了。
扁络桓漫步走向赢旭危。
越今朝有气无力道:你,其实是邪教的人,故意诓我们来此,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扁络桓道:越兄,话不可说死啊。转头对赢旭危道:老大,您请。
前厅
左冠人正在与前厅邪教徒厮杀,手下传来讯息越今朝等人正在抓捕启魂圣宗宗主,于是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突进配合抓捕宗主,以免功亏一篑。这时只听上方传来一身尖声高叫:冥主的信徒们!
众人一看,望见高骁和赢旭危站在高处,均兴奋道:啊,宗主大人,圣宣大人!
高骁继续朗声道:冥主的信徒们,无需惊慌害怕,此次危机是冥主给我们的考验,凡是虔诚的,自然能够飞升,而不信的,都将永坠地狱。
这时高骁突然全身发紫光,信徒均惊喜道:啊,宗主要飞升啦,宗主要飞升啦。
高骁却突然转过头看看赢旭危脸色惨白道:啊,圣宣大人饶命,饶命啊。下面邪教徒均面面相觑道:宗主大人飞升是好事啊,他为什么要求饶啊。
话音未落,只见高骁的身体突然飞出一片蓝光,缓缓消散后身体变成了一座雕像。
下方亲眼见证高骁飞升的信徒突然也醒觉这样飞升变成雕像还不如现在好好活着,只有少数胆大的信徒战战兢兢问道:圣宣大人,宗主是不是飞升啦。
赢旭危闭眼冷冷道:飞升?哼,愚蠢。高宗主的灵魂如你们之前献给冥主的人牲一般,已化为了冥主的饵食。
说着洒下大把白色珍珠,众人看到均讶道:启魂珠?
赢旭危接着冷冷道:作为冥主的虔诚信徒,你们其中许多人都被赏赐了启魂珠,其实,那些成为祭品的人类身上也都植入了启魂珠,只不过他们的珠子,经过司诏施法催使,成熟速度,快了十多倍罢了。启魂珠会激发宿主的生命力并将其吸收,宿主自觉身体康健,殊不知自己数十年的生命已在数月间被激发偷取殆尽。启魂珠吸尽人类的生命力后,由司诏秘密进献给冥主吸食,而你们,也不过是冥主眼中未成熟的饵食罢了。被自身欲望所驱使,盲目追求“飞升”,连冥主的真相也无所知,便为这样一个虚无缥缈之物疯狂,把别的生命作为献祭,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祭品之一,无知的可笑。
下方邪教众一片混乱,有人趁机逃跑,有人依然大叫道:你,你骗我,我对冥主信仰至诚,冥主不可能害我,你不是圣宣,你是正武盟的走狗伪装的假货!
另一个教徒也跟着叫道:对,你是假货,假货!一定会被冥主天罚。
赢旭危冷笑道:天罚?说着催动手中鱼形护符。只见刚才大叫的教徒和高骁一样变成了石像,人们这才看到变成石像前漂浮道空中那一片蓝色光芒中,赫然便是启魂珠。
赢旭危继续道:怎么不欢呼?司诏不是告诉你们,化为石像是冥主的恩典吗?只要知晓催动的手法,任何人,都可以让你们“飞升”!
邪教徒皆乱作一团,之前战力强大一是因为信仰虔诚,二是因为启魂珠给他们带来的短暂神力。现在,不论身体还是信仰,已然彻底崩塌,留给他们的只能是彻底一败涂地。
赢旭危看着左冠人道:左盟主,启魂圣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届时还请多关照,告辞!说罢带着扁络桓离开。
经过众人时洛昭言依旧怒问道:赢旭危,你们究竟有何阴谋?
赢旭危不答,扁络桓在越今朝身前放了个小瓶,道:这是解药,我可不是你们的敌人。说罢看了看正盯着他的越祈,苦笑一声离开。
越今朝紧咬牙关,心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武盟卧底,结果跟嬴旭危是一路,扁络桓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要是他们有心,早就可以杀了我们,他留下的解药,应该没问题吧?
宗主厅
赢旭危突然道:让你好好照看越今朝和越祈,为何却让他们突然闯入宗主厅?
扁络桓嬉皮笑脸道:嘿嘿他们是在左冠人开始佯攻后才突入的,当时我担忧总坛的情况,所以开了个小差,进来看了下。
赢旭危道:哼,天意。扁络桓疑惑道:老大?
赢旭危道:你又何必进来?看着这满地死伤,不过徒增你这医者的烦恼。扁络桓默然无语。
越今朝等人服下解药后,却见左冠人等人追来,顾寒江关切道:绣儿,你没事吧?
明绣甜甜道:师父,没事。左冠人道:那个圣宣呢?
越今朝道:跑了。这时整个大厅突然晃动起来,下方正武盟众人和邪教徒均是一惊,邪教徒大叫道:完了,完了,都怪你们,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老徐拼命晃着那个邪教徒的身体道:什么?怎么回事?
邪教徒失声痛哭道:总坛底层枢纽有一个自毁机关,一定是有人启动了机关,想跟你们同归于尽!最多一刻钟,这里就会立刻坍塌。
左冠人急忙安排盟友撤退,顾寒江却心道:一刻钟,太短了..于是对左冠人道:左兄,你们尽力撤退,我去设法关闭机关。说着朝出口反向跑去。
明绣惊道:师父!不假思索追随顾寒江而去。越今朝等人一路跟随,居十方看了看两条路,恋恋不舍的看着出口方向,心中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使劲揉了揉头大叫一声,蒙着头向越今朝等人追去。
总坛机关枢纽室
明绣追着顾寒江来到此处,顾寒江少见的怒道:绣儿,你们,快出去。明绣斩钉截铁道:我不,师父,你在赶我,我立刻自断双腿。
顾寒江道:绣儿,你。哎,说罢叹了口气道:罢了,居小哥,你来看,这柱子是不是直通底层。
居十方看了看点点头,随后带着众人来到底层机关处。
前方是一条悬空桥,桥上不时落下巨石,且桥面已斑驳破碎随时会断裂,众人望着对面的机关,一时犯难。
越今朝刚想从桥上走试试,一块巨石突然将桥中间砸了个巨大的豁口。众人均是一惊,居十方道:这,这也太危险了吧。
越祈拉着越今朝道:今朝,你别去,我去。越今朝想了想道:十方,让你的熊去!
居十方大惊失色道:豆包?不行不行。
正武盟众道:机关坏了还可以修,居堂主,人命重要。
居十方道:可,可...居十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娘说过的话:娘,我也想做出跟豆包一样厉害的机关。娘,我会好好保护豆包的,那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明绣冷冷道:一路上你就贪生怯死,可此时不过是让你的机关冒险,又不是让你自己去。快啊!
居十方心乱如麻道:我,我...
顾寒江的眼睛一阵剧痛,忍不住捂住左眼心道:我在无垢窥见正武盟死伤无数,该是应验在此处了。
居十方心道:不能让豆包坏掉,要不,我自己去。可是,可是,太危险了...眼见时间不多,顾寒江道:站在这别动,说罢独自一人上桥急速狂奔。
在桥塌的瞬间,飞扑抓住了机关把柄。
整个密室的晃动停止了,众人还来不及开心,却见回路已完全消失,顾寒江也随着机关把柄掉入了深涧。
明绣按捺不住就要扑上前去搭救顾寒江,居十方急忙拉住明绣的手道:明姑娘,不可。
明绣回头见识他冷冷道:居十方,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放开,居十方本来心中一惊,差点松开了手,但瞬间又一把抱住了明绣。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出,却是闲卿现出真身在空中辗转腾挪,直扑涧底。
三炷香时间过去,毫无动静,明绣心中好似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失魂落魄的走向崖边,就在这时,闲卿真身背负顾寒江跳上来。明绣眼眶瞬间红了,按耐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