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沈容端被赵秉清强硬地按在地上,心中一愣,只觉得此刻的他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为了躲避飞过的箭矢,两人较刚刚贴得更紧,几乎是紧贴在一起,呼吸相闻,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辨。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沈容端忽然察觉到了身下传来的一种突然出现的异样触感。
……是什么?
她蹙着眉,努力在脑中理清这是什么东西。
——是赵秉清的腰带?
可是,腰带不是环形的吗?也不会只硌那一块啊。
……而且,他有系得这么宽的腰带吗?
当沈容端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她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震惊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不敢置信地侧头看向赵秉清,轻声开口:
“你……”
然而,当她看见赵秉清的模样时,话语却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他的脸和耳朵已经染上了一片血滴般的红色,像是一片烈火燃烧的霞光。
头埋在她的颈侧,不敢看她,也不敢起身。
手更加用力地和她的手相扣,沁出温热的汗。
沈容端的心跳骤然加速,觉得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有些东西,一旦意识到,就没办法再假装它不存在。
二人尴尬地被头顶似乎无休无止的飞箭笼罩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这样僵持着,进退两难。
在这种难堪的气氛中,沈容端长叹了一口气,把被他的喘息惹得异样的脖子侧了侧。
闭上了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空思绪。
——这个赵秉清,平日里口口声声自诩为痴情君子。
——结果,现在对着自己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居然都能……
唉。
真是服了。
赵秉清发觉自己身体的异样时,简直羞愤欲死。
羞愧与自责在他心中翻滚如潮,他的呼吸变得紊乱,难以自持。
原本还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心绪,此刻反而越发慌乱,导致那种让他难堪的反应愈加难以消褪。
脸颊和耳朵热得像要烧起来一样,耳边似乎能听见心脏紧张地快速跳动的声音。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赵秉清的视线始终死死盯着地面,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沈容端一眼。
心中无数次念叨着“不该如此”、“沈容端是个男的”、“这样如何对得起沈家二小姐”,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恢复平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1]
他闭上双眼,脑中不断重复着类似的句子。
他一向是下笔如有神,此刻却觉得文不对题,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适的典故、合适的句子、合适的词,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关闭了视觉,反而让触觉愈发敏感细致。
羞耻和罪恶感缠绕成了一股奇异的诱惑,不断挑拨着他,勾得一片滚烫。
让他只想要火速逃离这里,删除这段记忆。
待第二轮箭雨停歇,赵秉清连忙起身,面上仍是难掩的红晕。
腹部的燥热感让他心绪难平,连看沈容端一眼都觉得尴尬无比。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简直是荒唐至极。
愧疚与懊恼在心头交织,他甚至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
沈容端却已经恢复了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静静地凝视着神色慌乱的赵秉清,语气平淡:
“这雾霭关,如何破解?”
赵秉清见她若无其事地问起正事,赶紧稳住心神,轻咳了咳,正色答道:
“此关一天最多只能过一人,需循着八卦阵的路径,按照对应的顺序走过特定的阵区,否则就会再次触发机关。可眼下,我们有两人……”
沈容端略作思量,面色不改,淡然伸出手:
“照这么说,只要只有两只脚踏在地上就可以了。那便由我抱你过去吧。你到时候指点我该怎么走。”
赵秉清闻言,脸上原本刚褪去的红晕又泛了上来,嗫嚅道:
“这……这如何使得……”
然而,话音未落,沈容端已经果断地将他拦腰抱起。
她的手掌触及到赵秉清的腰间,感受到那里的肌肉本能地颤了一下,想要躲闪她的触碰,不由得让她微微一愣。
赵秉清则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眼中带着几分羞窘和慌乱:
“……有点痒。”
她的肌肤透过衣衫传来的温暖触感与微微起伏的力量,让赵秉清又想起了刚刚心猿意马的难堪,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沈容端的目光微微落在他的脸上,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小时候,姐姐抓着她挠痒痒,她总是没什么感觉。
不像姐姐,每次一被她碰到腰肢,就会笑得花枝乱颤,说碰到她的痒痒肉了。
想起姐姐,沈容端眼神一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许。
“忍着。告诉我接下来怎么走。”
——她冷声道。
见沈容端神色突然变得冷淡,赵秉清愣了愣,也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低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