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话确实提醒了李解荣,药没有被吞下去怎么会有效果,李解荣趴着身子,手指戳着舌头上被口水润湿的药丸,鼻尖轻轻擦过又蜻蜓点水般离开,两道频率不相同的呼吸相融,热的在上唇冒着小水珠。
“你,吃,吃进去。”那球形的药丸在指尖调皮的滚动,紧密贴合的舌根和上颚没有一丝空隙,不见药丸下去李解荣急得催促起昏迷的江阳。
1099也看的干着急,江阳的生命值哗哗的往下掉,网上查了所有的喂药方式挑了最简单的给李解荣,“阿荣,你按照这个方式试试,这个看着简单。”
视频看着是简单,两个嘴巴一贴,药就下去了。李解荣猛地下嘴,牙齿磕着脆弱的唇,唇瓣的嫩肉被划开一刀口子,鲜红的血丝丝渗出。李解荣心虚的用手揩过伤口,苍白的唇被染上艳色,红润了许多。
眼见那薄唇上的血止不住,李解荣低头用同样沾满鲜血的唇堵了上去,舌尖擦过伤口,腥味在嘴巴蔓延开,李解荣皱着眉头将舌头从出血口拿开,阴差阳错放入了另一个温室,幽深的腔口,同样柔软的舌相互纠缠着,越缠越难以分开,但想着嘴巴贴着止血,李解荣也只能不耐的让舌头继续陷进去。
舌根和上颚密闭的缝不知道何时自己开了,药丸顺着吞咽的口水一同进去,而此时的李解荣还想着把唇堵的久一点,可以止血。
眼睛还没有睁开,意识没有苏醒,口腔到先一步有了感觉,隐隐发胀,有异物感。原本被迫搅动的舌此时发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下先一步占据主导。
意识回笼,全身发痛但凉意不知从何处蔓延开,舒服了很多,庆幸自己还活着,这种情绪没维持多久,在看到被自己压在下面强吻的李解荣,瞳孔剧烈的抖动。
对方的舌头还被自己吸在嘴里不放,身体还是互相紧贴着没有分开,热意互相传达,终于回神的江阳猛地抽身离开,撞到了坚实的墙壁,后背焦黑的肉被撞的又裂开痂,冷汗瞬间从面颊冒出。
仰躺在床上的李解荣侧头不解的看着靠墙的江阳,“怎么,了。”
“你刚刚,不对,你为什么亲我,也不对,我为什么亲你。”江阳错开眼睛尽量不看被自己嘬的鼓起红肿的唇,吃惊的看着自己光裸的上半身,摸到下半身的裤子舒了一口气。
“喂,药。”李解荣坐了起来,往前爬靠近江阳,“还,难受吗!”
李解荣靠的太近,总是会不自主的瞥向那嘴巴,江阳摇着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那清澈的眼瞳对视,发觉出了异样,整理了措辞正对着李解荣的脸问道,“刚刚舌头放到我嘴巴里,也是为了喂药吗?”
“是,你看,好了。”李解荣的话敲醒了江阳,最初见面自己伤的快失去意识,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变化,现在想来确实不同,会说话了只是不连贯,有自己的意识但不全面,就像是…转头看向穿着编织麻袋的小孩,翘着二郎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清澈至极的眼睛一同盯着自己,江阳把心里的词压了下去,心虚的咳嗽几声,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李解荣和那个小孩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被人骗了不知道多少次,半夜走黑路被抢劫,虽然没抢过,但对方一群人坑蒙拐骗的将两人拉入伙,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吃的确实残羹冷炙,穿的是死人身上扒的衣服;后来丧尸来了,就剩李解荣两人还活着,又开始流浪,被一小女孩拐了,衣服都扒干净进锅,侥幸水没有烧的滚烫,两人热水里洗了个澡,光溜着身体逃了;半路又被一只小队盯着,忽悠的被哄着躺在床上,差点被插,后来也不知道怎么醒悟过来宰了全队,知道了不能光着身体就从犄角旮旯翻出这一套衣服和一个编织袋。
江阳黑着脸听李解荣和万小小一唱一和的讲着经历,每一件事单拿出来都让人心惊肉跳的。
手心是李解荣干燥冰凉的手,顺着那凸起的指骨摩挲,一桩桩事情一字一句的在脑子里重复,穿着超短高腰裤的腿就这么贴着自己,视线往下半个屁股蛋子被床压的变形,江阳愤恨的咬着牙,“就一块破布,还不知道被哪个男人哄着穿上的…”惊觉内心想法的黑暗,江阳只说出口半句,就没了声音。
万小小整个人窝在李解荣怀里,不安分的变换坐姿,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江阳单只视野还清楚的眼睛盯着两人重合的地方,手揪着身下的花床单,忍着羞耻和心虚,垂眼带着破碎的脆弱感,声音虚弱,“阿荣,我难受。你能给我抱一下吗?”
被1099叫惯了阿荣,听到这个马上转头,将怀里的万小小抱到堆叠堆叠的被子上,钻进对方的臂膀。
江阳搂着怀里安静的人,不管一旁大声叫唤的万小小,闭着眼睛享受珍贵的安宁,“傻了的李解荣,真的很好骗啊。”重伤完,身体正虚弱着,怀里的冰冷的温度起到了阵痛的作用,迷迷糊糊的又昏了过去。
江阳身上还有任务,可不能死了,得好好的照顾,李解荣自然偏袒对方。更何况对方抱着更热,抬头摸着对方浓密的眉毛,描摹那依旧红紫发黑的眼睛,指间滚烫的温度让人贪恋,压低了声音“小小,不要叫,他,睡着,了。”
万小小不服气的将被子罩住自己,占领了一大半的床,也不称呼李解荣是弟弟了,扣着手指骂他是自己的狗狗。
这一晚陵川县的郊外呈现诡异的一幕,原本固态的土地如水流般蠕动,吞噬着地表经过的一切,但原生的草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车子已经完全陷进去,只有车顶暴露在表面,小猴被陆随从土地里捞出来,扔到高大的树枝上,“上面待着,查查这什么恶心情况。”
土地卷起千层浪高拍打在树上,半片粗大树木受到冲击都断裂倒下。利爪从土浪里穿过,连泥点子都没有沾上,那质感不像水,像是胶状的果冻,破了的口子自然的愈合,粘稠又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