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郎今日本是不出门的,武安候让他在家里好生读书,只是武安候夫人说了,今日是国子监祭酒和吏部尚书两家的喜事,总要带儿子去露个脸。
武安候夫人想着,谢七郎长大了,读书路上虽缺些运气,但也无妨,年轻人心不定,不如早早娶了妻子,有妻子看着他,说不定读书上还有些进益。
只是不巧,爱做媒的刘夫人今日偏没来,其他人家知道了武安候夫人想给儿子订亲的事,有那不会说话就来问,谢六郎的婚事还没定呢,你家也不能绕到前面去。
武安候夫人有些生气,打发了儿子去逛逛,也许孩子自有缘分,碰上什么好人家的小姐呢。
只是没想到武安候夫人赶来看到这一幕,自己儿子和同窗瑟瑟在一旁发抖,一个不知道谁家的黄毛丫头正在大放厥词,旁边是身穿神龙卫衣服的乔家人。
武安候夫人顿时觉得自己儿子被乔家人欺负了。
“哎呦呦,怎么回事我的儿,你也是倒霉,碰到了那不讲理数的武将世家,他们从沙场上回来,一个不如意就要拿刀子砍人,你一个读书人,讲的道理他们哪里能听的懂…”
贺春言还没开始骂人呢,竟然就冲上来一位衣着光鲜的贵妇人,开始对着乔二郎指桑骂槐起来。
乔二郎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十分不尊敬长辈的笑容,扭头只顾看着贺春言。
贺春言心领神会,闲闲对着武安候夫人说:“这位夫人,我在小院内歇息,听见谢七郎大言不惭,辱骂长兄,言语之间倒是一点兄弟情分不顾,又扬言自己一定稳坐武安候世子之位,我不过是出来劝他敛声,毕竟侯府世子之位都是陛下定的…”
武安候夫人眼睛在贺春言和乔二郎之间打了个转儿,站起来指着贺春言说:“你打哪里来的,怎么胡言乱语污蔑我儿,你和乔家男儿什么关系,和那谢六郎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
“武安候夫人慎言,我和贺姑娘已经订亲…”乔二郎眼神一凛,身上的杀气隐隐出现。
“你…你别吓唬我,订亲怎么了,订亲能代表什么?都订亲了还为谢六郎出头,怕是又设么见不得人的…”
一声长鞭溅到武安候夫人的锦鞋边,武安候夫人缩了一步,立刻指着乔二郎说:“你,你等着,我们家老爷今晚就进宫去把你这等恶劣行径告知于陛下,扒了你身上这身皮。”
贺春言看着越来越多的夫人往这边聚起来,乔夫人也在其中,她立刻大声说:“你儿子在外面大肆宣扬说自己马上就要当世子,可京城里谁不知道,都两年了陛下把武安候的折子留中不发了,你们还没领悟陛下的意思吗,我看你们装不知道呢,怎么?这么不情愿?”
乔夫人走过来,对着武安候夫人就是一顿输出:“那我明日进宫好好告诉我妹妹,让她把你们家的意思说给皇后娘娘听听,也让娘娘知道,原来你们家这么不情不愿,真是委屈你们武安候府了,省得觉得陛下冷落你们这些老人。”
“啊!我的儿,你怎么被吓过去了!”
谢七郎从小自诩是世家子弟,被捧着长大,又从小埋头读书,从未出这么大的洋相,在众目睽睽中晕了过去。
贺春言凑近乔二郎,小声说:“要不,我也晕?”
乔二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说,“你省省吧,你脸色极好,像吃了两个武安候夫人…”
王、白两家夫人连忙赶过来,听说着是因为贺春言才生出的事端,脸上都挂出不豫之色,乔夫人挡在贺春言前面,连忙是说着不好意思,定然求着皇后娘娘好好添一些喜气。
乔月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躲在贺春言后面问东问西,乔二郎扯住她:“说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又见那小子了?”
王绅在一旁,因着白清然正狠狠盯着贺春言,也没有上前说话。
年关在即,京城里本就热闹,这件事成了各世家走亲访友的谈资,贺春言又一次出名了,因为各世家贵女觉得她是故意在王家弄这么一档子事的。
大年初一,各府家眷都要去上香,抢不了大相国寺的头香,抢些道观的头香总可以,可惜的是也抢不到。
娄七约了贺春言和乔月影去烧香拜佛,这次去的更隐蔽了,竟然尼姑庵。
“年纪轻轻的,你怎么就信了这个?”乔月影调笑着娄七,说她整日都喜欢这些佛佛道道就算了,大年初一也要来逛一逛。
“还不是言姐儿闹的?她在王家和武安侯府闹了这么一出,武安候被陛下旨让他在家管教儿子,乔二郎因为吓晕了谢七郎,让他在家歇着,我爹娘害怕又招惹了什么,连灯会都不让我去逛逛…”
贺春言连忙摆手:“你爹娘难道不是因为你就要出嫁了,才让你在家里安生待着吗?”
“她们来让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白清然逼你退了婚,你就故意找着乔二郎这么个煞神来闹一出。”
“嘿,怎么说我哥呢?不过…你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