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更好看。”沈橘安看着身着蓝色校服的谢泊,话里有话。
红色也好,蓝色也罢,重要的从来不是颜色。
“他大方又自信,我还挺羡慕的。”
谢泊艳羡地看着台上大大方方地讲话的人,他好像永远学不来这种从容。
沈橘安摇头,又拧着眉,一脸认真思考后反驳他:“不不不,虽然红色热烈,但是蓝色沉稳有内核。”
你有自己的色彩,不需要和别人比较,沈橘安一字一句,极其郑重。
如果大家都有特定的颜色,那你肯定是彩虹色,谢泊想。
彩虹是最美好的颜色,包罗万象,容纳所有。
沈橘安和谢泊树下的那张照片最近热度一直很高,有几个年轻的老师提议借这个契机宣传学校。
学霸加帅哥,这种组合肯定输不了的。
“三白啊,去吧。”年级主任又来求他了。
谢泊不怎么喜欢拍照,独自面对摄影师还觉得尴尬。
“不了不了老师,我一个人拍这个也起不到宣传效果啊。”
“又不是你一个人火了,老师有分寸的,男女平等,沈橘安也得拍啊。”
“那行。”他这次决定的还真是不拖泥带水。
学校拨款找了一些专业摄像团队,其中有上次给他们拍照的那个小哥。
“又见面了,这次有进步啊。”小哥看着一旁笑靥如花的沈橘安,对着谢泊揶揄道。
“嗯,还行。”谁说少年没有心事,少年的含蓄和内敛化为了一抹红。
“都是过来人。”小哥一副“我啥不知道”的心态。
拍摄点选在了操场人少的时候,摄影师让沈橘安半个身子靠在白漆栏杆上,谢泊则是站在她了身后。
他们两人的动作被摄影师调整了一遍又一遍。
“哎,你不要老看人家。”摄像小哥给力地来了致命“一杀”。
“我没有。”谢泊飞快地挪过头,看着远处的景色,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嘴硬的人,爱把情绪藏在了泛红的耳朵根上。
“嗯,继续拍吧。”沈橘安知道谢泊尴尬,替他打掩护。
还真是。
夫唱妇随。
摄像师想。
合着他是历史的罪人呗。
摄像师按下了快门,镜头里,是两张同样年轻的害羞的脸。
“不错不错。”摄像小哥品鉴着自己完美的作品,连连叹息。
十七八岁,是最纯粹美好的年纪。
为了不影响上课,学校腾出个空教室给他们。
后门堆了好多的纸箱子,摄像小哥一伙人给弄了出去。
沈橘安坐在了走廊外面,有个小助理给她补妆。
“一脸胶原蛋白,真好啊。”小助理替她擦粉的时候,看着那瓷娃娃一般的脸,羡慕得不行。
“姐姐,你也好漂亮的。姐姐脸好小,一看就上镜。”沈橘安嘴挺甜的。
虽然人家都说她嘴毒,但甜和毒偶尔也不矛盾。
“哎,奶奶你不能收箱子。”小助理听见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过去。
他们这个摄像团队本来就只是帮忙拍宣传照的,要是动了学校的什么东西,还真的担当不起。
“这个纸盒子我拿去卖钱的。”老奶奶喘着粗气解释道。
“不管您干什么,这不能拿啊。”小助理忙着手上的工作,语气有点急了。
老人家看了看她,又求助地望着沈橘安,沈橘安记得这个老人家,她经常来学校里收破烂。
上次好像还把年级主任的金项链给收走了。
不过毕竟是无意的,年级主任也没怪罪她。
“那个,奶奶,我这有多的塑料瓶,你要不要啊。”
沈橘安没有,不过她看老人家这么失望,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姐姐,帮我个忙呗。”她贴在小助理耳朵上,悄悄地说。
小助理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看她。
招架不住这家伙爱撒娇,她还是替她办了事。
“哎呀姐姐,姐姐最好了。”
“行行行。”小助理受不了她,笑着连连后退。
拍摄完成的时候,沈橘安拖着一麻袋的塑料瓶,立在夕阳里,舞起来胳膊示意对面陪着老人家的谢泊。
“你干什么了?”
“捡垃圾啊。”她拖着袋子,蹦蹦跳跳地过去。
夕阳偏爱有加,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左肩。
“我回来了!”
谢泊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的插画里面通灵的神女,也是那样笑着和他招手。
那时候他是缩在墙角的小书虫,是被人讨厌的小透明,支撑着他的,是幻想中的神明一样的少女。
小时候最爱的插画里的人,好像破了次元闯进了他的世界。
跟他说,谢泊,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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