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小把戏,对他而言,幼稚得很。
他只有一个目的,考上好学校,然后有个好的人生。
除了成绩,他没什么了。
“喂,离远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橘安肚子疼,吃完饭就近去了其他楼层的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就被陌生人恶语相向。
“什么猪什么墨,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刚刚那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哦,我说你是猪。”来者不善。
“哦,我知道你是猪,离我远点啊。”沈橘安气人的方法各异。
从小到大的事例,总结起来,估计能出一本《沈子兵法》了。
“……”遇强则强,遇到装傻的,她也没法啊。
“不跟这种人计较,我们走。”
“站住,我们就要计较了。”李泽和杜小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两个人挡在了刚刚那个女生的面前,气势强得很。
“有事吗?”那个女生看清楚来的人,心中未免一颤。
李泽,那个传闻中看谁不爽让扫厕所的人。
学校也纵容他,假装看不到。
毕竟这样既节约了雇人扫厕所的经费,又给学生锻炼机会。
“你有事情吗?”他身子渐渐逼近,声音也大了点。
“没事,走了。”那女生见他这样,瞬间灭了气势。
“咱也走吧。”李泽一手抓着沈橘安的袖子,一手揽着杜小满,气氛“和谐”的还真挺像一家人的。
叛逆的妹,淡漠的弟,和自信的他。
三个人笑闹着,楼道有个光打进来,照着他们的身影子。
和孩童时代简直一样。
体育课结束。
“离我远点吧,沈橘安。”谢泊扭过头去,不让她看脸上的伤。
“为什么?”沈橘安一头雾水这两天他们交流越来越少了。
今天他态度更冷了。
秋天过了,已经是冬至,天气在这几天没有征兆地凉了,和他的态度一样。
“我不好。”
你打扰我学习。
你太跳脱了。
我们不适合当同桌。
他想了好几个理由,却难宣之于口。
她没有错,本来就没有错。
所以这份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深陷黑暗中的人,在路上抓到了一束光,只是靠近,没法拥有。
可光是美好的,深陷其中的人,是没法也没资格吞没的。
“不管,你先过来,你脸上有伤。”她带着颤音,情绪开始有点激动。
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
“我不好,离我远点,我想自己一个人。”
“过来。”她声音急了,强迫他过去。
“我不是好人。”上着课,他径直跑出了教室。
“谢泊。”坐在讲台上看自习的林思韵被他吓一跳。
她跟着前面的人跑过去,喘着粗气到了六楼。
“你逃课了。”林思韵跑过去,站在他前面,挡住了窗子身后的光。
沈橘安慢了半拍,也跟着跑过去。
这个时候的他,是脆弱的,是让她不会那么自卑的。
林思韵终于说了埋在心底的那些秘密。
那些她认为腐朽的,不堪的暗恋被她笑着剥开。
“关于你的风言风语我听了好多遍了,我不相信,你信不信?”
没人回答,她说得更起劲了。
暗恋这东西,不过是自己在心里垒起来的一堵岌岌可危的高墙,一推就倒。
林思韵把心里的墙推倒了,她舒坦了。
可谢三白推不倒心里的高墙。
“我喜欢过你,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有什么影响了你,也请想起来我的话。”
她话里充满了真诚,语气切切。
“谢谢。”这是谢泊第一次对她笑。
她来这里没什么目的,主要是告诉她曾经喜欢的人。
不要自卑。
自卑总是会拉走人和人的心。
建立起来一座设防的高墙。
沈橘安和他,她看在眼里。
有些人,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谢泊作文写得出了名的好,以前她都会一个人偷偷地去办公室看。
那时候他曾经在作文里面直白地描述过爱。
两个相爱的人,如两块有瑕疵的玉,拼起来就是一份元整。
这句话,可以很好的描述他们两个人。
一个热烈无谓,一个稳重执着。
拼接起来,就是一块无暇的玉石。
她不忍心看着美玉毁于一旦。
学会成全,不强求,和喜欢他,同样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