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乔安,打探归打探,乔安心里还是有些防备之心,不好明面上拒绝吴大娘的好意,她只好重新提起话题。
“刚刚说到哪来着了?”吴春喜拍了下脑袋,忽然又回想起来,“除了昨天,我就没见过姓朱的过来看一眼那小胖子,反倒是他妹妹,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娇娘子,她啊好几年前就到育婴堂看望孩子,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我之前只当她真的是好心,现在一想,说不准里头就是她儿子。”
如此说来,逻辑也通。
不过还有一点,乔安开口问,“可是我听说朱忠良是靠姻亲傍上县令老爷,那他是有几个亲妹?”
“哪有好几个,就一个,当初来县里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俩人,不过既然小姑娘你都说到了,大娘也不怕污了你耳朵,要是那小胖子真是朱玲儿的亲儿子,那朱忠良铁定是隐瞒了自家妹妹生子的事实”。
随后担心隔墙有耳,把板凳搬了位置,跟乔安贴得紧紧实实,“有些法子,能让人跟初次一样落红,县令老爷可能就是着了套。”
嘶!古代人真会玩。
这猜测倒是比小胖子是朱忠良的亲儿子来得劲爆。
就算是有风言风语传了出去,那姓朱的肯定宁愿咬死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生了私生子,也不愿意失去县令老爷这座大靠山。
滴血认亲的法子不靠谱,在大伙的认知里,不管小胖子是朱忠良的儿子还是外甥,他们俩的血都能融合,根本不用测。
把心里头的大事吐了出来,果然放松了不少,吴春喜突然发觉乔安是个生面孔,有点好奇问道:“姑娘你是哪儿人,虽然县里头我不是人人都认识,但起码识得七七八八,你这般好相貌,我不可能错过的。”
吴春喜是远近闻名的媒婆,自小家境也算过得去,及笄之后嫁个了杀猪匠,不愁吃喝,就忙着生孩子,结果一溜子全是男丁,现下有十几个孙子孙女,外人都说她有福气。
这不她闲在家里没事做,很偶然间促成了好事,就彻底迷上了当媒婆的工作。街坊邻里,甚至是周边村落的人都觉得她家宅美满,人丁兴旺,每次想找女婿找儿媳都来通通气。
一来二去,手头上有不少姑娘公子的资源,更别提她其中有个儿子适龄,这几年连村子都走了好几个,可惜她家榆木脑袋不开窍,真是急死她了。
刚刚看着乔安光顾着讲八卦,如今一瞧,呦,这款儿子肯定喜欢,立马打听乔安的信息。
乔安倒是不知吴大娘的小心思,也没隐瞒地说:“我是平州安县人,这回硬是磨了外祖父,让他带我来贺州经商,过段时间就会回去。”
平州安县,那确实远了点,吴大娘犹豫片刻,瞄了下乔安的少女发髻,还是不死心继续打听,“姑娘,你有婚配了吗?不瞒你说,我刚瞧见你就觉得有眼缘,跟我家小儿子十分般配,他不才,就是县衙里找了个小差事。”
吴春喜嘴上说自己儿子能力不强,但实际上,她对这个小儿子哪哪都满意,二十岁的年纪就能靠自己当上衙差,比起县令老爷那种读书人,那是没法比的,但是在周边一带,哪个不夸自己福气好,小儿子争气。
衙差没有官级,但是架不住他权力大啊,现下这位县令老爷是被贬过来的,不爱管事整天就呆在后院里头,平时都是衙差师爷说了算。
自从小儿子当上衙差后,送礼的走关系的人络绎不绝,也幸亏吴春喜脑子清醒,没有拖儿子后腿,他工作也越做越顺手。
没想到吴大娘打这个主意,乔安轻声敷衍:“村里已经有相看的人了。”
闻言,吴春喜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角色,只好叹息儿子没缘分。
相比起这个,乔安对她的关系网更加感兴趣,“吴大娘,那要是我想找人,就是近几年到县里的姑娘,你有没有法子?”
没了未来媳妇,但是生意找上门了。
吴春喜眼睛都亮了起来,拍着胸口保证,“大娘我不爱吹牛,不过你要是真要找人,问我就对了,就算我真找不着”,她幽幽补充了一句,“我家小儿子是衙差,在县里的地头没什么逃得过他的眼,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乔安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后摇了摇头,“大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以后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儿媳。”
唉,都怪自家儿子!要是不挑三拣四,自己老早就抱上孙子了。
再次被乔安拒绝的吴春喜,心里默默把儿子给脑上了。
言归正传,吴春喜认真问道:“姑娘你要找什么人,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或胎记吗?”
乔安把刘铁三的闺女画像掏出来,幸亏自己随身带着,就怕哪天运气好遇上了,还能拿画出来对比一下。
画中的女子长得胖乎乎,笑起来还有个小梨涡,眉头有颗小痣,这个算是十分明显的特征,但是吴春喜皱了皱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见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