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谢昔看向景兮时。
景兮时感到有些好笑,点了点头。
“那行吗?”他仰着脸,硬着头皮问。
左柯迟大手一挥就同意了:“行啊,正好咱家还缺个跑腿的,你嘛……看着跑得就快。”
景兮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向来都是他支使自己,还能缺什么跑腿的。
左柯迟将手上的面具扣到小谢昔脸上,问:“你叫什么名字?爹娘在哪里?”
“我没爹娘,他们都叫我二狗子,说贱名好养活。”小谢昔一脸气忿,“难听死了。”
景兮时嘴角抽了抽,为了不伤害小孩的自尊,忍住没笑出来。
可左柯迟就没有那么细心,“噗嗤”一声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小谢昔憋红了脸,心里骂了百八十遍娘,最后脖子一扭,快步就往前走。
等他笑够了,才对他道:“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肯定好听。”
小谢昔斜楞着眼看他,哼了一声。
左柯迟自顾自想着,以拳击掌:“就叫谢流光吧。多好听!”
小谢昔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反复滚了几圈,虽然不知道怎么写,但是听起来比二狗子强多了,于是没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三人不一会就来到一处山脚下,那里有个小农舍,四周围着栅栏,看起来很温馨。
安排好住处,左柯迟就把谢流光交到景兮时身边,意思不言而明。
景兮时看了看跟个泥猴子似的小孩,定了片刻,才认命般动起来。
等到将人洗干净了,景兮时终于再也忍不住,打了水将自己全身上下彻彻底底洗了个遍。
第二天一早,谢流光就被叫起来早读,左柯迟美其名曰跟在他身边的人不能半点法术也不会。
别看谢流光是以跑腿的名义招进来的,实则左柯迟待他就如同亲弟子一般,没过半年就正式收他为徒了。
为此景兮时对此大为不解,当初收自己为徒,一是因为左柯迟正好闲得无聊,看见其他人都有个几个甚至几十个徒弟,就起了些心思,二就是因为景兮时天分极好,是个可育之材。
打从收了景兮时之后,他就说过再也不会收徒了,起初他十分不解,可现在景兮时看着谢流光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他这个小师弟别的不谈,就修炼这一道实在是有天赋,对灵气的运用是可以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谢流光是天生为修道而生的。
也许师父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不久后,景兮时和左柯迟在林边散步。
左柯迟道:“最近泽州有人闹事,城管委托我们去处理,不是个大事,你和小光有时间过去一趟,多带带你师弟。”
景兮时欣然应允,顿了半晌:“师父您收谢流光为徒,真的只是因为他天赋好吗?”
左柯迟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你觉得呢?”
“流光他……”他组织了下语言,“很率性,学什么都快,但有的时候……”
——很可怕。他喉咙不自觉动了下,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那天晚上他有事正好要找谢昔,未曾想却见到了诡异的一幕。
景兮时敲响谢流光的房门,敲了许久无人应,他说了一声“我进来了。”推开门立即就被震得呆立在原地。
只见谢流光正笔直地站在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景兮时,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但那并不是平常所说的语言,而更像是一种吟诵,古老而悠远。
他看到谢流光眼中开始出现一连串符文,密密麻麻覆盖整个眼球,缓缓流动。
景兮时颤声道:“流光?流光?”他用手在其眼前挥了挥。
谢流光仍是没有反应。
景兮时试图敲晕他,可这竟也毫无用处,他仍旧坚持地念那些咒语。
最后在叫了几十声名字后,人终于有了反应,谢流光忽然闭上眼摇了摇头。
“师兄?你怎么在这?”说完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师父给你的东西。”
“哇,好漂亮,师父给我了?”
“嗯。”
那是一把通体银白的剑,古朴而又不失大气,拔出来时有铿然之声,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景兮时趁着这间隙,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嗯?没干什么啊,我就出去走走,这不就碰到你了。”
“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啊,我从屋子里走到门口你那个发生什么事?”谢流光感觉今晚景兮时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