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见此,星眸微怔,赶忙上前拉扯:“夫人,你快进来啊,王爷已经答应见你了,金石所致金石为开,王爷看见你这么有诚心,定然会帮你找到翠云姑娘的!”
“我不去!”谢灼推搡着,耳根连带着脖子红的透透的,一百个不愿意,“我后悔了,让我回去!”
白锦棠就支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闹剧,忽然出声:“落雨,松开他,你先出去吧。”
“哦。”落雨瞥了眼谢灼,恋恋不舍地走了。
“你要是不想进来,这辈子都不要进来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和你那便宜爹黄泉相逢。”白锦棠声音温柔,嘴角还噙着笑意,但是话里话外全是不容置疑。
谢灼心一横,慢吞吞地走进来。
白锦棠这才发现,谢灼穿的是件女装,还是一套极为露骨的西域舞裙。
红色的薄纱上面坠着各种珠宝还有亮闪闪的银片,浑身上下就几块布料遮着重点部位,露出八块腹肌,和线条流畅结实的胳膊和大腿,脸上似乎还上了妆,柔化了棱角,单看脸还是能看的,身材也是不错,很有力量感,只不过配上这西域舞裙,过于风骚了。
白锦棠无法想象前世八面威风的摄政王,会变成这个模样,有些不忍直视了。
果然,落雨这丫头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谢灼肠子都悔青了,一脸绝望。
白锦棠淡定起身,围着谢灼转了几圈,手指若有若无地撩过谢灼的肌肤,看着谢灼面红耳赤,局促不安,恨不得撞死在这里的表情,白锦棠心情大为愉悦,就差没把嘲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谢灼忍不住抓住了白锦棠随意撩拨的手,忍着嗓子的艰涩,叫了声:“王爷……”
白锦棠甩开谢灼的手,在谢灼腹肌上戳了一下,硬邦邦的:“哟,这脸怎么红的这么厉害,按理说,你这样的人就算脸红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谢灼装听不懂:“……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本王在夸你啊。”白锦棠笑着说,“穿成这样,从卧房走到这里,很不容易吧。”
谢灼:“……”
谢灼:“王爷自己可以试一试。”
白锦棠当即就同意了:“好啊,马上本王就牵着你的手去试试,这样全府上下都知道本王娶了一个喜爱红装的男妃,那男妃白日寂寞难耐,于是就进来书房勾引……”
“想要白日宣淫——”
谢灼太阳穴直抽搐,眼看着就要爆发了,眼看着就要暴走,结果白锦棠话题一收,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抱歉道:“本王也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这下可好,胸口那团气,上不来下不去,能把谢灼噎死。
“其实今早,本王是开玩笑的,翠云姑娘是夫人的姐姐,自然也是我的姐姐,肯定是要救的。”白锦棠感叹道,“就是本王不曾料到,夫人竟如此热情,于是这才多说了几句,夫人可千万莫要生气,要不然伤了夫妻情分该怎么办啊?”
谢灼皮笑肉不笑:“是,王爷说的都对,对极了。”
白锦棠颔首:“那夫人开始吧。”
谢灼:“什么?“
白锦棠一脸无辜:“夫人来此,穿成这样,难道不是来表演节目的吗?”
谢灼:“……”他还真不是。
白锦棠像是了解到了谢灼的难处,提问:“那琴棋书画会否?”
谢灼:“不会。”就算以前会,现在也忘了。
白锦棠试探问:“舞乐?”
谢灼:“不会。”
白锦棠:“或者是民间杂技?”
谢灼沉默:“也不会。”
白锦棠:“那你会什么?”
谢灼眉头直抽搐:“我会杀人。”
白锦棠感叹:“莫非我的夫人竟然是个废物?”
谢灼:“……”
谢灼胸口的气又上来了,终于忍不住了,他张嘴就要连名带姓地喊白锦棠全名,结果白锦棠像是早有预料,忽然抬手,示意谢灼不要说话。
谢灼:“?”
白锦棠:“没关系。”
谢灼:“?”
白锦棠十分善解人意,一脸慈爱道:“虽然你是个废物,但我不嫌弃你。”
谢灼咬牙切齿:“白锦棠——”
话音没落,就被白锦棠打断:“我同意了。”又看了眼谢灼错愕的表情,以及身上的舞裙,夸赞道,“夫人虽废,但勇气超然,实乃真神人也。”
“……”去他妈的神人也!
他现在只想杀人!
冷静,一定要冷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灼心口那团气又憋回去了,他郁闷至极,觉得这世界对他可能有点点恶意。
白锦棠满意极了,连带着心情都是如沐春风的,他负着手往卧房那边走,走了几步,见谢灼还在那里呆着,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随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丢给了谢灼。
“穿好,跟上来。”
谢灼有些诧异,狐疑地看着他,又瞧了瞧手里的衣服,披在身上,遮住了自己里面的衣服。
披风绣着漂亮的祥云纹,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宛如雨后的海棠,又像是风雪的味道,谢灼心里没由得一暖。
白锦棠竟然没让他穿成这样回去,好像人还行?
结果还没感动几秒,就见走在前面的白锦棠停下来了,一脸谴责地看着自己,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夫人,纵然你再饥渴难耐,如何勾引本王都无所谓,但青天白日,怎能穿的如此伤风败俗,还想跟本王一起出去,虽然身为男子,但也一定要懂得矜持,知道吗?”
谢灼:“……知道了。”
真是一片感动喂了狗,他穿成这样是因为谁?白锦棠倒是好,一句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