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对,你们是跟白梅院长学习的。”夏浮扭头看向闭目的人,“阿银你今日是跟白院长学习对吧?”
半晌,阿银才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声音。
夏浮有点尴尬地解释:“阿银就是这个性格,不是不喜欢你们。”
黄奕闲闲搭腔:“是啊,他就喜欢捣鼓那些破虫子……”
话音未落,原本在椅子上仿若入定的人,瞬间暴起。
金刀稳如泰山,在两人打起来的前一瞬间,就一手拿碗,一手拎起慌张的夏浮,有条不紊地躲开了。
夏浮也只是慌乱了一瞬间,就习以为常接过碗,蹲下继续喝粥。
还有空闲跟新同学介绍现在这个情况。
“黄奕是鸡妖,但是不清楚具体是哪种,他刚来那会化形不稳,经常变成原型。变成原型后就会有一些……习性,很难控制,比如说:抓虫子吃。”
说着,夏浮也叹了口气,显然很为同学之间的矛盾而发愁:“但是阿银很喜欢虫子,虫子就是他的命,他学习的好像也是跟这个相关的法术。”
“然后有一天,黄奕吃了阿银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蜈蚣……”
夏浮捂脸:“最后黄奕中毒,阿银暴走,从那以后,两人就这样了。”
时蘅:……
乔虞年:……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不换一个寝室?”
时蘅这个问题问得夏浮一愣,他呆呆道:“对哦……为什么啊?”
乔虞年摸着下巴看两人交手,显然他们对彼此的攻击都十分清楚,而且很有分寸,只卷起地上的黄沙,但没有伤到院子里的哪怕一草一木。
“阿银是东州人?”乔虞年冷不丁出声。
夏浮愣了愣:“我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反倒是金刀,有些意外看向他。
“怎么说?”
“猜的。”乔虞年浅笑,“他修炼的功法奇怪,据我所知,不是正道所有,但也没有魔气,这种功法,大多来自东州的隐士家族。他们的功法奇特,并不外传,所以外界知之甚少。”
“哦……”夏浮似懂非懂地点头。
金刀笑了:“兄弟懂得蛮多。”
乔虞年笑了回去:“谬赞。”
那边缠斗的两人总算也停下来了,黄奕捂着胳膊嗷嗷叫:“狗贼!!!你又偷袭我!!!!”
胜负很明显了。
阿银长身直立,懒得回他,自顾自将一个黑色虫子放入腰间的小布囊。
夏浮哒哒哒小跑上来,捧着他的手臂,有些忧愁地看着那个被虫子划了一道,已经开始发黑的伤口。
时蘅侧头瞧了眼,见伤口处虽然溢着黑色的血,但并没有外扩,而且伤口处没有外露的灵力,便道:“放心吧,没毒。”
“你怎么知道?”黄奕皱眉,它都红肿了,还说没毒!
“真的吗?时蘅你好厉害!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夏浮双眼亮晶晶的。
黄奕:?
“不是,”黄奕不满,“怎么他说你就信啊?我还说有毒呢,我都快被毒死了!”
时蘅没接话,只是在他吵吵闹闹的时候,伸手在伤口处轻轻一挥,洒下一些清毒草的粉末。
很快,那一点长条伤口就不见了。
黄奕闭嘴了,不可置信地在胳膊上搓搓搓,没什么感觉,这才惊奇道:“欸?真的不疼不痒了。”
时蘅道:“五彩毒蝎,蝎尾有毒,身上的甲刺无毒,却藏着能令伤口疼、痒、胀痛的黑色液体,以此让猎物以为自己中毒,但只要将液体逼出就好。”
说着,时蘅翻手,他掌心中,青色的清毒草的粉末已经将黑色液体吸出,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粉末。
阿银黑黝黝的瞳仁微抬,这才真正将两位新同学放入眼中。
他张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要上课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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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慢慢悠悠地在林间晃荡,偶尔还能听到远处浪涛拍打的声音。
他们慢主要还是因为阿银。
这人很古怪,有时候走着走着,突然蹲下来,或是爬到树上,大大拖长了他们的行程。他自己也折腾地身上脏兮兮的,树叶子,泥土,什么都有。
但是时蘅二人也没有打搅催促他,反而悠闲自得地欣赏周围的风景,或是观察他是怎么捉虫子的。
他不是什么虫子都抓,先要观察,太瘦小的不要,太老的不要,缺胳膊少腿或是行动不敏捷的都不要。
一路走下来,他的收获可以说几乎没有。
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时蘅两人看了都觉得可怜,但他本人一点也不觉得,面容平淡。
到了一处空地,白梅正坐在树下,长裙散开,上面落着几点梅花。
白梅将手中未饮完的酒,向前泼洒。
清酒落地,砸出一道酒痕,霎时间,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