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都是我,我承认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是你不是喜欢季小溪吗?你不是在写情书给季小溪吗?你找我,又是怎么回事?”连日来的委屈和辛苦此时一一渲泄了出来,妥妥有一种难言的痛快。
杨策睁圆眼睛,原来她知道自己喜欢季小溪的事。但是也难怪,黎慧佳和她关系那么好,未必不会告诉她。这么一想来,他兴师问罪的嚣张气焰又消停了一半,他毫不介意班上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喜欢季小溪,但是,面对妥妥,他却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愧疚来。
只要一想起妥妥在一旁委屈地听着别人讲他写信给季小溪的八卦,杨策就觉得心上有一块地方柔软得生痛,所以他柔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之前写信给季小溪,是因为,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从来,也都没有告诉我对不对?”杨策从后面揽住妥妥的腰,她的腰纤细而柔软,和她隐忍而温柔的性子一般,杨策的声音变得深沉,带着一点蛊惑,还有几□□哄:“对不起呢!小锥子,我杨策以后再也不会看季小溪一眼了……我喜欢你!”
妥妥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她没有再推开杨策。是的,她喜欢这个人,她根本,就不忍心推开他。只要他对自己好那么一点点,她就会觉得很幸福很幸福,就如此时一般。虽然已日暮,阳光藏起来再也看不见,她却觉得心里那个空空落落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无比酸楚,又无比欣慰。
杨策把妥妥转过来,温柔地看着她被泪水覆盖的娇嫩脸颊。才一会儿的功夫,妥妥的眼睛就有些微微的红肿了,被打湿的睫毛翕张着轻颤着,唇边也因为肌肉的轻搐而微红,杨策看着这样的妥妥,心痛万分,难得地将自己粗括的外罩衫卷了起来,用纯白的里衣袖口轻轻地给她擦拭着她流得满脸是的眼泪。
他轻哄道:“别哭了,好不?再哭,我就又忍不住又想亲你了。”他连哄带威胁,真的把妥妥的眼泪吓回去了,妥妥擦干眼泪,四处看了看,天色已经越发幽暗了,她已经只能依稀辩认出杨策的轮廓,她问道:“你的自行车呢?”
“就在这林子旁边。”杨策说完就拉着妥妥的手,带她走出林子。自行车就被他放在那棵被他折断过树枝的树旁。单薄得可怜的书包平躺在自行车的后座,他拿起书包,跨上自行车,回头对妥妥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妥妥闻言坐上自行车,但是一下坡她就跳了下来。她担心妈妈来找她,要是被她看见杨策的自行车就不好了,所以她对杨策说:“我们家已经不远了,你骑着自行车回去吧!等下要是被我妈看见这车就不好了。”
杨策看了一眼这个暮色中的模糊身影,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总是事事都为他着想。于是,微不可察地抿起嘴唇的他点了点头道:“好,那明天,我仍然在这路口等你。”
“嗯,好。”妥妥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朝家走去。
夜幕下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四方的灯逐盏亮起,世界看起来是那么祥和而安宁,想着灯下那一家家聚在一起晚餐的情景,妥妥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莫名地,她又想起了曾黎,曾黎最后一次让她送信,也是在这样一个傍晚。现在他还好不?体育课上,妥妥也看不出端倪,只是听慧佳说他好像找了一个女朋友,是镇上一个开成衣店的姑娘,个子高,长相很普通,但是人很实诚,应该是个过日子的好对象。
妥妥打心底里为他开心。
她一定不会让杨策像曾黎一样痛苦的。妥妥心想。
母亲打开房门嗔怪她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妥妥笑着说只是搞卫生,一不小心就晚了。母亲唠叨着端出尚温着的饭菜到餐厅,妥妥开心地搂着她的腰,撒娇地蹭着她的后背,问道:“你和二姐吃了没呢?”“吃过了,你二姐今天好早就嚷着饿,所以陪她早吃完了。”妥妥妈一边张罗一边说,一说饿,妥妥也觉得饿了,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母亲看她坐了下来,就开始跟她絮叨着大姐的亲事,大姐明年就要嫁过去了,彩礼也商量好了,只等着双方的家长商量好日子,就要准备张罗着请客了。
妥妥边听边吃,不断附和着母亲。心里想的却是自从大姐和曾黎分开后,呆在家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眼看着要嫁到省城去,却也不快点回来,母亲的说法是姐姐有事走不开。
妥妥问道:“妈妈,大姐嫁到省城去,回来的时间就越少了,你们不想她吗?要是当初和曾老师在一起,她就可以经常呆在家里陪你们啊!”
妥妥妈妈抬手轻轻在妥妥的头上一敲:“说什么呢?你这丫头。都过去好久的事了,还在那提。省城又不远……想当然是想的啊……”母亲说着说着眼圈却微微有些发红。
“妈妈,我嫁近一点好不,就嫁到我们家门外几里远的地方,那你就可以天天看到我了是不是?”妥妥俏皮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