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蔼嗓音的主人正是莫尘的母亲,认识莫尘的这么多年陆桑晚跟她也打过交道,对于他的母亲陆桑晚市尊敬的,莫尘就是被她独自一人带大的,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莫母:“我们见一面吧。”
陆桑晚:“好。”
收了电话陆桑晚头也不回地赶往跟莫母约定好的地址,留给了喻尚渊一道冷漠的背影。
喻尚渊站姿懒散着,嘴角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对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道,“真是有够冷漠的。”说走就走,头也不回一个,连个招呼都没有。
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红肿的手指,低头瞥了瞥手中的药袋,“愧疚了吗?”
咖啡厅内,落地玻璃窗前正坐着陆桑晚跟莫母,陆桑晚的眼睛注视着正前方的花店。两年前那里还是一间画室,两年后已然物是人非成了一家花店。
莫尘碑前的花就是她在那家花店买的。
莫母喝了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视线跟着陆桑晚一起转向那家花店。鲜花盛开,烂漫璀璨。花开有期,花落有时,而鲜花店的花永远都展示着它此生最艳丽的时刻,治愈着来来往往的过客。
待它凋落之时却无人知晓。
“花很艳,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陆桑晚收回视线,垂眸苦笑,“再艳的花终有凋零的时候,就像昙花一现,留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你的视线里消失。”
莫母眼红了一下,伸手紧握着陆桑晚的手,似要给她力量却发现自己也深陷泥潭无能为力。
“桑晚,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莫尘已经去世两年了,这两年里她也承受着丧子之痛,她知道陆桑晚跟自己的儿子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但仅限于此。
她是个好女孩,他的儿子的生命永远的停留在了三十岁,但她还要继续生活,她的脚步应该继续向前走。她不想让她见了她想起自己的儿子,因此对她造成困扰,所以她尽可能的避免与她联系,碰面。
“之所以约你见面是有些东西我必须交到你的手中,这是替他送给你的。”
陆桑晚强忍着泪意看向莫母,彼时莫母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本厚大的文件夹,“这里面都是他为你画的画,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莫母说的时候带着哽咽。
陆桑晚颤抖着翻开文件夹,里面一张张画的都是她,各种时期的她,从相遇时刻开始一直到他见到她最后一面时的样子,每幅画他都标上了日期。
陆桑晚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滴在了文件夹上。陆桑晚犹如宝贝般急忙擦拭干净。
莫母:“这是我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很抱歉现在才给你。”
莫尘的房间她一直原封不动的保持着原样,莫不是要卖房了她或许永远都发现不了这文件夹。
陆桑晚嗓子像被堵住般难以发声,最后张了几次嘴才得以颤抖地说了句,“谢谢。”
谢谢她没有把它丢掉,谢谢她把它送给了她,谢谢她还能记得她。
阶梯教室内,喻尚渊慵懒地坐着,姿态恣意悠闲,一只手利落地转动着电子笔,目光专注着在电子黑板上写着板书的教授,另一只手跟着教授的板书轻易地滑动着面前的平板。
坐在他身旁的徐泰林也跟着教授一起滑动着平板,余光突然间捕捉到了喻尚渊手上的手指,要不是在上课他指定要高呼,“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跟人干起来了?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喻尚渊的手指经过昨天的演变现在已经发紫了,从肉眼就能看出里面的淤血堆积,想想都疼。
喻尚渊欸,他是谁,京都威名远震沈老爷子的宝贝外孙,谁敢动他,那是真不知天高地厚,活腻歪了。
喻尚渊毫不在意地说,“冰箱门夹的。”
“夹......夹的?”徐泰林大为震惊,冰箱门能夹成这样?那得用多大力?他还以为他背着他跟汪渺干起来了,然后汪渺又耍阴招来着。
他还想着喻尚渊新账旧账一起算来着,白瞎,是自己想多了。
“你自己夹的?”徐泰林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喻尚渊低头瞥了眼,懒懒道,“嗯。”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淡笑。
“还能打篮球吗?”徐泰林盯着那修长的手指着实觉得碍眼,不怪他,人人都有审美,他一男的都觉得喻尚渊的手长得好看,连他都自愧不如。
“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徐泰林瞧这架势过几天也好不了。那又紫又胀的,他都不敢去碰他。话说张谭已经躺那了,没个个把月那腿铁定好不了,他可不希望这会儿喻尚越也打不了篮球,那他可真是太无聊了。
本来还想着今晚约着去打一场来着,现在......没希望了
徐泰林小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问,“今晚学校模特队在操场上举办了一场秀,你去不去?”
“不去。”喻尚渊继续转动着电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