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明夏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紧,有些紧张,“您……真的打算要见我家人吗?”
盛寒挑眉,“不然呢?”
贝明夏挠挠头,“我担心我父母……会有点承受不住我们身份上的差距。”
盛寒:“当父母的,不都希望女儿钓个金龟婿吗。”
贝明夏眼观鼻鼻观心,“话是这么说,但大部分父母还是希望门当户对。”
盛寒:“你不用担心这些,你只需要安排我和你父母见面。”
他陈述的语气,并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贝明夏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
车到家时,天还没暗,刚到下班点。
藏在贝明夏心中多年的郁结解除,现在的她眼神都变得灵动不少,不再像过去那样总给人一种沉闷感。
她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提进屋后,跟着盛寒去厨房。
阿姨见盛寒袖子挽起,站在水池边放水清洗在超市已经被杀好的鱼,连忙走过来就要接过他手中的活。
盛寒:“今天我来做菜。”
阿姨和之前的贝明夏一样,表情管理完全失控。
阿姨:“盛总,是不是您不喜欢我做得菜?”
盛寒磁性的声音夹杂着哗哗水声,“不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想亲自下厨给某人庆祝。”
这个某人,贝明夏知道,指得是她。
原来是为了给她庆祝?
此刻盛寒正背对着她,尽管因在水池清洗着东西而微弯着头,身上仍旧散发着可望不可即的靳贵气质。
如果不是盛寒,她自己不会有勇气面对那段过往,或许,噩梦会缠绕她一辈子。
她很想上前去抱他,但又不敢去抱。
水龙头停,空气中安静下来。
盛寒转身,取下薄薄的塑料手套。
站在门边的贝明夏看到盛寒过来,慌乱垂眼。
盛寒在她面前抬起胳膊,“帮我把袖子卷上去。”
他打开水龙头前已经挽起过袖子,但一番操作下来,袖子已经从胳膊肘处滑落。
他说了一个“帮”字,并且带有请求的口吻。
习惯听他命令般语气的贝明夏,一时间见他请求自己,还有点别扭。
她呆了片刻,伸出手给他去挽袖子。
虽早已不是第一次肢体接触,但只是稍微碰到温热的肌肤,贝明夏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她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公司那些女同事看到他时总是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
明明很简单的动作,贝明夏手像是不知道怎么使唤似的,袖口上的扣子都弄了好几下才扣好。
几分钟后,盛寒放下胳膊。
他向前半步,离贝明夏不到三十公分。
“刚才怎么一直低着头。”
“啊?有,有吗。”
盛寒凝视着她,语气温和,“是害羞,还是害怕。”
贝明夏不知怎么回。
盛寒:“我希望是前者。”
贝明夏思考着他问得问题,是害羞,还是害怕?
以前是害怕,但现在,她想,大抵是前者。
盛寒头微低,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拂过她额头,“所以是前者?”
贝明夏心跳加速,上面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咬。
盛寒低笑一声,“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害羞。”
贝明夏:“……”
盛寒轻叹,“喜欢我很正常,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
被说中,贝明夏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盛寒腰更低了,在她耳边低语,“但你很幸运,我只喜欢你喜欢我。”
本就磁性的声音,此刻更是撩人极了,像是有成千万个水蒸气穿透她浑身肌肤。
两人身体几乎快要贴上,周身温度升高。
贝明夏身子像是被点了穴,僵硬无比。
约莫两分钟后,盛寒身子往后退,和她重新拉开距离。
“你去坐着。”
贝明夏有点担心的样子,“……不用我帮着打下手吗。”
盛寒:“暂时用不着你,有阿姨在。”
贝明夏想想也是,阿姨比她更专业。
贝明夏边走边回头的来到餐厅,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
厨房里的人影,离她几米开外,熟悉的背影此刻给她另一种陌生的感觉。
那个高高在上宛若站在云端俯视众人的男人,却在厨房给她做饭。
有种极不真实的割裂感。
她说不清什么滋味,尽管他曾多次开导她,可喜欢一个人又怎会不矫情,不敏感,不胡思乱想,不患得患失。
发呆了片刻,厨房里开始飘来菜得香气。
是烤鱼。
贝明夏被香气刺激的味蕾大发,从香气上来看,味道似乎很不错。
盛寒悠悠端着做好的菜出来,贝明夏收起思绪,目光朝他看去。
菜端上桌,贝明夏看向烤鱼,卖相上颇有几分餐厅的样子。
贝明夏疑惑,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是第一次做菜,怎么还这么成功?
贝明夏拿过筷子浅尝一口,感慨道,“老天可真不公平。”
盛寒挑眉,“怎么?”
贝明夏微微叹息,“你第一次做饭,就比我做得好吃。”
长得好看,事业成功,人和人之间差距,比狗还大。
盛寒冷峻神色依旧,只是眉眼间露出一丝得意,“没办法,天赋异禀。”
这点,贝明夏无法反驳。
略一停顿,他又道,“别的方面,我第一次也天赋异禀。”
贝明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