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摇头,看向宋予静。
她笑着摆手:“我们先自己看,不必麻烦。”
伙计也跟着看她,没有拒绝:“那公子有什么问题,吩咐小的一声便好。”
宋予静站在玉石堆里,依次拿起玉石放在掌心握一握,对着光线细看,再屈起指节弹一弹表面,放到耳边细听。
逛了两圈,她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玉石。
一般而言,最好的玉石都先送进宫里,次一些的送到勋贵百官家里,流入民间的大多参差不齐,运气好的话,的确能买到上好的玉石。
宋予静紧皱眉头,“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容珩一直安静地跟在身边,应道:“好。”
一连逛了几家铺子,都没找到合适的玉石,她扬手在脸边扇了扇,“容公子……”
话未说完,响起一阵细微的“咕咕”声。
宋予静连忙捂住肚子。
容珩移开视线,抬头望了眼天空,又低头看她,询问:“宋姑娘,快午时了,寻找玉石的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倒是我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先去用午膳?”
她点头,揉揉微热的耳尖,饥饿感全凑在这个时候涌上来,“我们去临江楼。”
“好。”
正值午间,临江楼里人来人往,方桌四边坐满了人,伙计穿梭在人群里送菜,忙得脚不沾地。
小二凑上来,额头冒汗,仍满脸笑容:“两位请往这边走。”
“去二楼的雅间。”宋予静掏出一枚木牌,“先按昨天说的单子上菜。”
小二看了眼楼里的木牌,笑容更甚:“姑娘请,按您的吩咐,雅间一直备着,食材一早就开始准备了,就等您两位来,小的马上让人开始做菜。”
“嗯?你的意思是还没有人来?”
“姑娘不是定两个人吗?”小二推开门,视线落在她的身后,“就在这里了。”
屋里空无一人,她皱眉,“先上一些茶水和点心,尽快上菜。”
小二应声,关上门退了出去。
宋予静在桌边坐下,小声嘀咕:“都这个时辰了,他居然还没有来。”
“……冒昧问一句,”容珩坐在她的对面,面带犹豫,“宋姑娘是约了其他人吗?我在这里,是否会给你带来不便?”
“是我兄长,昨天约好一起来东城,午时来临江楼吃饭。”她看向门口,“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恰在此时,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响起问话声:“姑娘,公子吩咐奴来传话给您。”
听出是宋归鸿身边小厮的声音,宋予静立即起身,两步走过去打开门,“大哥呢?”
小厮屈膝行礼,“公子还在府里,特意让小的来告诉姑娘,他有要事要忙,今天不得空来陪姑娘,并且让小的再送些银子给姑娘。”
知道宋归鸿没出事,她松了口气,接过银票,“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她捏住银票,脚步轻快地走回桌边,“兄长有事不来了,有劳容公子陪我一起试试临江楼的美食啦。”
“宋姑娘言重了。”容珩跟着笑起来,“今日辛苦你陪我走了这么多地方,按理应该是我请宋姑娘。”
“没事,不用这么客气。”宋予静顿了顿,“方才忘记问了,容公子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
“那就好,毕竟我是按我和兄长的口味点的菜。”
过了会儿,酒楼的侍女送上茶水点心。
糕点小巧玲珑,宋予静一口一个,一连吃了半碟后,捧着茶杯抿茶,视线落在空了大半的碟子里。
“抱歉,我好像吃太多了。”
早上只喝了几口粥和一块烧饼,又逛了那么多地方,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容珩摇头,将碟子推到她的面前,“这碟桃花酥不错,宋姑娘尝尝。”
宋予静刚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屋门再次被人敲响,得到应允后,临江楼里的侍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在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饿得紧,她不再多话,迅速用过午饭,稍作休息后,又带着容珩在各个铺子逛了半天。
直至日落西山,天色将晚,路上行人步履匆匆,纷纷归家。
“……对不起。”宋予静低垂头,用力揪住袖口,“没帮你找到合适的玉石。”
“宋姑娘不必在意。”即使没能找到,容珩的声音依旧温和,“今日你也辛苦了,不妨早些回去休息,或许东城没有,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不成。”她不喜欢半途而废,“我明天再来一趟。”
不等他再次开口,宋予静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天边的晚霞,“容公子,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
说完,她提起两个食盒,转身快步往家里走。
回到公主府,宋予静问了侍女,得知庆阳长公主正在忙,便吩咐她们把其中一个食盒交给母亲。
她拎着剩下一个食盒去了宋归鸿的院子,听到小厮说他一直待在书房,敲门走进去,一眼便看见宋归鸿毫无形象地瘫在圈椅里。
他面前的书案零零散散地堆满纸张,头发凌乱,仰头靠在椅背,直直地盯着上方。
宋予静走过去,拧眉问:“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