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请钦天监的人帮忙占卜了几个吉日,”容珩说,“四月中旬有个不错的日子,那时候天气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忙起来,你会轻松些。”
他的神情和语气一样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随口一说。
最开始的困惑渐渐散去,宋予静想了想,答道:“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啦,不过请期的话,还是要问爹和娘的意思。”
“这是自然。”容珩顿了顿,“我回去便告诉父亲,明日我便和父亲来公主府,与令尊令堂相商。”
“这么快?”她诧异反问,“现在才二月初,你刚才不是说想定在四月吗?你很着急吗?”
容珩诡异地沉默片刻,弯腰低头,埋首在她的颈窝,“我想早点迎娶你回府。”
被他蹭得有些痒,宋予静下意识缩了缩,换来他更紧的拥抱。
“静静。”细密的吻轻柔地落在耳畔,他低声细语,“好不好?”
虽说距离四月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要忙的事情同样很多,早些商议确定好日子,时间充裕,也方便两家早做准备。
“好,等会儿回去,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爹和娘。”
“嗯。”容珩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捧住她的脸颊,“我很开心。”
宋予静转转眼睛,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趁着他愣神的一刹那,从他怀里溜出来,钻出马车。
“我先回家啦!”
几步跳上台阶,她转身回看。
容珩从马车里探出半边身子,眉间蕴满笑意,朝她点点头,无声道了句“等我”。
宋予静挥手,看着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离,这才转身跨进家门。
“父亲、母亲在忙吗?”她叫住侍女,“在正院吗?”
得知父母都在家,她没有犹豫,认真地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
庆阳长公主与宋学士都尊重她的意见,没有反对。
等到第二天,两家仔细商议之后,请钦天监再次占卜吉日,最后婚期定在四月初九,正是容珩一开始看中的那个日子。
婚期一定下来,两府便开始着手准备亲迎的各项事宜。
*
瑞雪居。
“姑娘,绣娘那边来问,嫁衣的款式确认不改了吗?”冬雪问,“另外,绣娘留了几针,想问您什么时候得空,去绣完这几针。”
府里从去年十二月便开始准备嫁衣,当时问过她的意思,宋予静也认真看过,当即说:“不改了,还是按原来的款式,至于留的那几针,我现在就去。”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刚走出正屋,秋叶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册子。
“姑娘。”秋叶福身一礼,“殿下吩咐奴婢来送嫁妆单子给您过目,说是如果您有什么要添上去的,直接加在后面。”
宋予静停下脚步,嫁妆册子很厚,一时半会儿看不完,先接住握在手里,问:“这些阿娘亲自看了?”
“是,殿下每条都仔细看过。”秋叶回答,“此外,殿下与学士正在拟定婚宴宾客的名单,殿下吩咐,姑娘如果有想要宴请的客人,直接列出来交给奴婢。”
“好。”
“奴婢告退。”
宋予静将嫁妆单子交给冬雪,“先放着,我晚上再看。”
“是。”冬雪仔细拿稳,迅速放回屋里,又跟着她往前走,“姑娘,县主府占地比瑞雪居宽阔不少,日后还有容世子,奴婢担心人手不够。”
“这件事暂时先不急。”她揉揉太阳穴,两侧轻微的疼痛散去几分,“国公府那边也会安排人进县主府,等两边的人都定下来,如果还是缺人,再招便是。”
“奴婢记住了。”
宋予静走进绣屋内。
绣娘正忙着做刺绣,见她进来,匆忙起身准备行礼。
她摆手让几人继续忙,走到绣架前,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精巧的小麒麟纹样。
“姑娘。”绣娘递上一根绣花针,“这里都留了位置,您仔细绣三四针便好。”
宋予静捏住绣花针,视线直落在大红色的通袖袍,指尖用力捏紧,靠近绣娘特意留出来的口子。
针尖起落,绣出麒麟纹的眼睛,没出一丝差错。
她抚过华贵富丽的纹样,“你们过来看看,绣的怎么样?还有什么地方要改吗?”
几名绣娘闻言凑近细看,道:“姑娘绣的很漂亮,接下来的活计请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