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胡说,”江范范生气的看了一眼许安宁,“反正我要陪着姐姐,我从来没见过姐姐哭成这样。”
褚笛知道她这表妹的脾气,极其护短,她连忙扯过她来,轻声安抚道:“你乖乖回去上课,等你放假,我再接你去逛街。”
江范范有些不肯,只能犹豫的说道:“那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褚笛难掩内心苦楚,扯了扯嘴角,说道:“放心。”
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随着人流去往学校的方向。
褚笛默不作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身侧的男人,满眼都是疲惫,“回家吧。”
——
回去的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了家里,褚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发起脾气来。
她拿起桌上的花瓶就往池以恒身上砸,花瓶不大,褚笛平时无聊就将每天送来的名贵鲜花插着玩,今天正巧拿走,只剩一个空瓶,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泄愤的武器。
说她情绪不稳定也好,说她有暴力倾向,说她不知轻重危险都可以,但她内心的那股气实在是无处可发。
她没想到的是,池以恒面对用力砸过来的花瓶一动不动,任由它砸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是褚笛再抛高一点,估计就得砸中他的脑袋了。
她顾不上心疼,疾言厉色的逼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池以恒一愣,微微蹙眉,故作无奈,“褚褚,我昨天晚上不是在家吗?”
“回家之前,你是不是去见的她!”
面对她的质疑,他只能略显苦涩的如实说道:“是,她昨晚的航班,爷爷知道了,就让我去接她。”
其实按照池家的规矩,他应该主动去接她的,一是许安宁在江城已经没有了亲人,父母都移居美国,她回来没有住所;二是几年未归,江城有了很大变化,没人陪同,她的人身安全不能保障。
她和池以恒青梅竹马,尽管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经历,但她从小干妈干爸的喊着池母池父,关系非比寻常,池家从小教育的良好品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褚笛坐在沙发上,质疑的看向男人,“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褚褚,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难过,就像今天,你多想了。”
这番话明显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因为无法说服她。
褚笛胸口闷闷的,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或许唐之烟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让她不得不警醒甚至是惧怕这个女人。
她爱池以恒,没办法做到什么都不在乎。
曾经目睹过池以恒有多爱许安宁,她实在是没办法忽略这段过往,但她也知道,她这样一惊一乍的跟池以恒争吵也是无用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
褚笛头疼的起身,“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池以恒大步跟上前,却被女人拒绝。
褚笛扭头说道:“我们分房睡吧。”
男人略显震惊的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压抑和沉重,他厉声说道:“我不同意。”
“那我就和爷爷说,我要一个人搬出去住,你要是觉得我胡闹也好,任性也罢,反正你要是想我们的婚姻继续好好的走下去,就如我愿,如果因为她回国,你也不想维持这段婚姻了,那更好,彻底结束!”
男人脸色难看至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褚笛也来了倔脾气,“我还没说完!”
池以恒眸光静静的望着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要继续说些气话气死他不可吗!
他的眼神倏然变得很静很静,但褚笛却从中看到了寒意,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可内心深处却感觉越来越委屈。
明明犯错的是他,他还一幅严肃生气的样子反过来凶她。
想着想着,眼泪真的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想克制住,不想在他面前丢人,可越是这样,眼泪越是掉得快。
她平时是个很少掉眼泪的主,长得柔柔弱弱却是一身硬骨头,上次哭,还是因为他挨打,她哭的稀里糊涂,除此之外,屈指可数了。
这下惹得池以恒彻底变得措手不及了,他慌乱的擦着女人的眼泪,嗓音低哑无比温柔的说道:“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嗯?”
褚笛还是不说话。
池以恒就不耐其烦的继续哄着她,说着好听的话,说到底,这件事是他处理得不妥。
褚笛忽然想起了许安宁最后看向她的目光。
不可置信中透露着嫉妒的情绪,还带着几分懊悔和失落。
褚笛泪眼模糊中看向正哄着他的男人,心想,这些宠爱从前估计只许安宁独有吧,所以在看到这些属于她的东西变成了别人的,才会露出这样复杂的眼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