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反锁的车厢包间外,跌落在地上的黑裙女人被人搀扶起,车厢内的宫鹤明奈伸手探了探被害者的鼻息。
“很可惜,已经没救了。”说完她看了一眼死者的面部,从额头绽放的血花一直穿透整个头颅,蔓延到背后的包厢墙壁,画面诡异中带着协调。
就算医术再怎么高超,这样的伤口也无能为力吧?就算今天来的是与谢野小姐,看这个人的死亡时间,也超过30分钟了。
回天乏术,异能力者也救不了。
六号车厢的车长已经打电话联系了东京搜查课,在警察还未到来之前,保护现场才是至关重要。
此外,杀害这个人的凶手,一定还在这辆行驶在未知路途的列车上。
“真是惨烈呢。”太宰治倚靠在门口看着这幅画面,视线落在死者恐怖的脸上片刻,继而停留在戴上了手套,开始仔细检查这个房间物品的女人身上。
武装侦探社几天前突然新加入的女人,据监视侦探社的黑手党成员描述,还是江户川乱步亲自引进入社的。
在龙头战争之后侦探社少有的做出这样的大动作,看来是现有的规模已经不能满足侦探社抗衡港口黑手党的目的了。
在刚刚触碰到自己还能有怪力单手拎起来他,看来异能力不是力量型的,只是单纯的力气大。
这边太宰治目光幽幽的随着室内的宫鹤明奈移动,三个小孩子却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个场面。
“那个大哥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天真的元太瑟缩了脖子,“他一直盯着宫鹤姐姐在看。”
“是哎,而且他穿的衣服好奇怪哦。”接腔的步美不仅赞同,而且还就太宰治的衣着发出了自己的评价,“他是演员吗?”
“这是哥特风的服饰啦,”某些意义上属于见多识广的光彦解释道,“最近在人群里好像很流行呢。他或许是在装酷吧。”
某个在小孩子眼里装酷的大哥哥:……
这么近他听得清清楚楚啊小鬼们。
检查了室内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宫鹤明奈暂时退了出来,与门口的太宰治目光相撞,有些尴尬的来了一句,“你也要进去看吗?”
这个刚刚认识的看起来受伤不久的太宰治少年似乎对他们的侦探活动非常感兴趣。
作为一同的目击者,此刻负责把三个孩子带离现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门外看起了自己推理。
太宰治轻轻摇头,“我看,还是先询问那位黑裙女士看见了什么。”
两人齐齐把目光移向正在被列车员安慰的女人身上。
物证搜完了,差不多该轮到人证了。
——
“啊,,基德大人怎么还不来?”已经喝完了下午茶的铃木园子再次打开大门看着安静的车厢,整个人趴在车厢门上面像个霜打的茄子。
早已习惯她这副面孔的小兰开口安慰,“那个人不是一惯作风神秘。”没有被你发现不是很正常嘛。
八号B车厢此刻四个女人,落在一旁的世良真纯托着下巴,眼神偷偷的往灰原哀身上扫。
刚上车不久,这个孩子就被阿笠博士以他们的车厢里孩子太吵,小哀感冒了需要安静一点的理由送来了这边。
起初她还安安静静的听她们闲聊学校的活动,后来撑不住了靠着窗户睡着了。
看起来是真的感冒很严重,连在车厢里也戴着口罩。
但是,世良真纯眉头轻蹙,她就是觉得这个孩子让人很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而在睡梦里的灰原哀此刻却不好过,她呼吸轻快急促,正在茫茫的雪原上奔走,仿佛身后追赶她的是一群饿狼。
不,远比饿狼还要可怕。
那人一头银发在雪夜的微光下狂舞,嘴里叼着雪茄烟露出森白的笑意,黑色的狙击枪镜内,穿着白大褂跌跌撞撞逃跑的女人就像慌不择路的兔子。
“再见了,雪莉——”
烟灰抖落,子弹如凛冽的风刮过。
一声枪响,灰原哀像溺水的鱼一样睁开了眼睛。
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她快速坐起打量身边的环境,继而有些无措的与呆愣看着她的三人对上了视线。
“小哀你做噩梦了吗?”终究是毛利兰打破了沉默,递给她一包卫生纸。
灰原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半。
她想起来了,这是在铃木家的列车里,而她因为感冒发烧被送到了这群女孩的房间休息。
自己居然毫无防备的睡着了吗?
她默不作声的接过纸巾,然后简单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身体还是没有力气。
看起来药的副作用还是太大了。
就在此刻她的手机响了两声,这是收到简讯的提示。
是博士吗?灰原哀拿出手机,打开简讯。
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条信息。
“你做好觉悟了吗”——贝尔摩德
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凝固住了,她死死的握紧手机,仿佛已经连呼吸都忘记了。
——
真的被他带来厕所了,江户川柯南被放下后已经恢复了正常,又看向刚刚找了个蹩脚理由带走他的家伙。
而那个猫眼侦探此刻坐在洗手池台面上,孩子气的晃悠着双腿。
这个人今年没记错的话有二十多了吧?怎么比自己还像个小孩啊?工藤新一不太确定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江户川乱步了。
“所以有什么事情最好现在就问哦。”江户川乱步像看破了他心中的想法一样,“名侦探的回答仅此一次,是本人没有错。”
过于直白与开门见山,面对这样的人连工藤新一都压力倍增。但他明白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江户川乱步的话,那么许多自己没有拎清的逻辑现在可以得到对方的指点。
或许对组织会有更深的了解。
“你刚刚说,那个少年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慎重开口。
“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吧?这么害怕的表情,不认识那个家伙的人一般很少会有,但是那个家伙,哦,太宰那个家伙,”说到这里江户川乱步啧了一声,“虽然不亲手做杀人放火的买卖,但的确可以说是个恶魔。”
“不过,”江户川乱步仿佛能洞察人心,“你心里想的是另外一群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