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貅武整个球气得通红。
在她119年的妖生经历里,还是头一次遇到跟她旗鼓相当的犯罪分子,她把桌子拍得哐哐响:“刚刚不算,重新来过!”
“凭什么不算?”伽墨眉毛一扬。
貅武振振有词:“因为你出老千!”
“你没出吗?”伽墨挑衅道,“堂堂赌狂,不知道‘愿赌服输’四个大字怎么写?”
不是她不守规则,在妖界的赌桌上,各路骗术大显神通,本来就没什么规则。
而眼下,同样不守规则的貅武懒得跟伽墨废话,她将麻将一推,光明正大地重新洗牌。
“机洗有问题,这次我来洗。”貅武眼神认真,誓要一雪前耻。
伽墨耸耸肩:“无所谓。”
反正再来多少局,也是一样的结果。
桑岚和白莫也觉得无所谓,毕竟她们的麻将局并不赌钱,纯属消遣。
而在貅武的有意协助下,抽牌胡牌变得没什么悬念,消遣的快乐也被冲淡了许多。
所以她俩目前正在充当合格的路妖甲乙,陪着另外两位诈骗分子比拼技艺。
只不过,陪着陪着,她们才发现,牌桌上根本没有路妖甲乙的戏份,麻将分牌之后,不是伽墨胡牌,就是貅武胡牌,路妖甲乙连牌都不用摸。
摸清这一规律后,路妖甲乙彻底消了打牌的心思,她们撑着脑袋,只用眼神帮两位大姥助阵。
如此又过了六局,貅武和伽墨赢得有来有回,赌狂横扫牌桌的特技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貅武的眼神愈发犀利,盈满了不属于未成年的冷峻。
“武姐,消消气。”姜见凌伸手拍了拍大红色的光球,以示安慰。
这声安慰将桑岚和白莫的思绪拉回牌桌,她俩回过神,附和道:“对对,武姐消消气。”
“好敷衍哦。”伽墨趁机点火,“球啊,这就是你的好姐姐,看清她们的真面目了吧?”
“呸,你少在那里阉里阉气的。”貅武摸完牌,“二条,胡了。”
“来来来,再来。”伽墨也打上头了。
姜见凌越看越不对劲,她仔细观察着伽墨的动作,对方虽说在竭力掩饰出千的手法,但停顿的节奏跟貅武几乎是一比一复刻。
在赌狂轰轰烈烈的童年时光里,输给她的妖族可以绕迦罗两圈,她的手下败将也都起过偷师学艺的心思,只可惜一无所获。
而伽墨,称得上是第一位成功偷师的学员。
姜见凌大黑手一伸,截住伽墨摸牌的手。
“干嘛?”伽墨一个挑眉。
“你怎么偷到的?”姜见凌问。
“什么偷,偷什么?”伽墨答得坦然,“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啊。”
姜见凌呵呵了一声:“明妖不说暗话,你这技能摆明是从阿武那里复制得来的。”
“对啊……对对对!”
貅武回过味来,从小到大,她都对自己的千术十分自信,世上没有妖能从她这里偷师,伽墨必定是有外力相助。
她虎着脸威胁伽墨:“老实交代,本少姥就放你一马。”
“哈哈哈哈你们真逗,”伽墨得意洋洋,“告诉你们,反派死于话多,计谋不可明说。”
“那就暗说。”姜见凌很好说话。
对此,伽墨的回应是一个大白眼。
追问陷入僵局,桑岚看困了,她打了个哈欠:“还打麻将吗,要不换个活动?”
“好呀。”貅武点点脑袋。
光球上面的红光逐渐褪去,变成寻常的金光,这几局麻将她打得有点上头,为了心理健康,还是换些有益身心的活动为好。
她美滋滋地翻出攻略,准备看看近期的流行趋势。
“观鸟怎么样?现在迦罗气候好转,听说有很多鸟儿出来活动了呢。”
姜见凌摸摸下巴:“我有点想去滑雪,前几天刚买了意外险,不用白不用。”
“……最好不要用吧。”貅武建议道。
伽墨看着姐几个当场商量业余活动,有些坐不住了:“不是,你们怎么不追问了?”
“追问什么?”姜见凌明知故问。
“追问我怎么偷师的!”伽墨很生气,“我台词都酝酿好了。”
姜见凌:“哦。”
“你不是说反派死于话多吗?”桑岚斜了她一眼。
伽墨很得意:“但这方面内容没有影响。”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上,姜见凌只好勉为其难道:“那你说吧。”
伽墨很满意,她招呼着几位敌人坐下,眉飞色舞地开始演讲:“事情还要从我不小心翻到的盗版书说起……”
不久前,某位菜菜的伽墨闲得无聊,在垃圾场翻出了半个终端,她凭借出色的修理能力,复原了终端的网络。
不巧,复原出的网络跟广大人民和妖民所用的网络有那么一点点差别,因为不明原因,伽墨的终端接到了另一个时空,冲上了另一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