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正在冒热气的饭菜,估计是蒲若林还没有跟余婶及时说过敏原,他去厨房找了一个很大的碗,把自己的粥倒进去之后,又把蒲若林的粥倒了进去。
洗完碗后,他走上楼,敲了敲门,等着对方的回答,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应他又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出声问。
“下楼,吃饭。”
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蒲若林拉开门:“走吧。”
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下了楼,屈落走的稍微快一些,站在楼下等着蒲若林,余婶回来就看到两个人一起去一楼吃饭。
她收敛了邻家大婶的八卦,坐在桌子前,早上做的饭比较清淡,有自家腌的咸菜、水煮蛋和煎蛋。
蒲若林拿起一个水煮蛋,磕了磕桌面,正剥着壳,余婶就问两个人吃完饭之后是不是要去工作了,刚才李叹拿着一个馒头就出来告诉余婶,让她去带个话。
手边的动作一停,这个鸡蛋并没有想一剥就光滑的想法,蒲若林应了一声,就听到余婶疑惑地在问屈落。
“唉?小落怎么换了一个碗?”
“他对小米过敏,喝不了粥,我就找了一个大点的碗。”
知道蒲若林对小米过敏,余婶刷地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然后朝着蒲若林问:“那小若你刚才没有吃馒头吧?”
蒲若林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嚼完嘴里的咸菜和水煮蛋,回答余婶说:“准备吃一个来着,但是我看金叔是这么吃的就尝试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你对小米过敏咋不跟婶说啊,这个馒头是邻居家婶给的,里面掺了点小米。”说完她看向屈落:“那小落你在拿找到的这个大碗?”
屈落喝了一口碗里的粥,看着余婶说:“在橱柜里。”
旁边的金叔笑了一下,然后咳了一声,继续吃着菜,余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嘶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开口。
屈落放下碗,看着她问:“怎么了吗?”
“应该没啥事……就是那个碗吧……”
余婶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屈落已经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下面余婶的话也确实应了他的感觉。
“那个碗,是张家二丫生孩子时,涨奶用来装奶水的碗……”
屈落:……
听到这蒲若林没憋住,直接呛了一下,刚才吃进去的食物还没来的及咽下,就窜到了鼻腔里,幸灾乐祸的他手捂着鼻子,眼睛里也因为鼻腔呛出了泪水。
“下次,您早点说。”
.
不舒服的早饭时间结束,屈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早上的那碗粥屈落只是喝了那一口就不想继续喝,余婶笑了一下接过碗倒在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李叹看到他这个表情稀奇地呦了一声:“状态找的挺对啊。”
刚开始的魏澜确实是用一种不怎么在意的态度对待林阙的,但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没有离开林阙。
这是林阙把魏澜捡回来后的戏份。
看不到的林阙眼部蒙着布,他慢慢走到床边,为了给魏澜擦拭,他把自己的拐杖放到了一边,摸索着方向。
剧组的道具准备地很真实,布料蒙到眼睛上根本就看不到方向,蒲若林只能按照没有蒙眼之前的路线走。
现在只是在过戏,李叹看着两个人,想等着蒲若林适应后再开始拍摄。
走了几遍路之后,蒲若林朝李叹比了一个大拇指,李叹接到信号后立马全场禁言准备好拍摄。
“《天的颜色》第4场,第一镜,action!”
林阙把拐杖放到一边,然后摸索着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到水边,他把刚才拿过来的毛巾放到水里,感受到毛巾已经被打湿才把毛巾捞出来。
双手摆在前面,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屈落旁边,这场戏里面屈落就像一个会呼吸的尸体一样躺着。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过戏时踢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滚到了蒲若林的脚边,蒲若林不小心踩了上去,脚底一滑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倒在了屈落的身上。
屈落被砸了一下,眉毛往里收,露出痛苦面具。
不是说蒲若林砸的有多重,主要是腰腹一代直接被砸难免会有点难受。
蒲若林睁开眼睛,但布料实在是过于厚重,他眨了一下眼睛只能看到黑暗,根本看不到前方,他的手往前一放,只摸到了一片柔软。
屈落实在忍不了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李叹喊了卡。
蒲若林不知道因为什么,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脚底一滑导致的cg,结果李叹直接喊了一句屈落。
“小落你怎么睁眼了?”
?
屈落睁眼了?
不是说屈落演尸体就算是手被人踩着也不会睁眼吗?
就在蒲若林思考之余,屈落伸手拿走了蒲若林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哼笑了一声,看着蒙眼看不到周边的蒲若林说:
“你挺会摔啊。”
说完他下床,就着蒲若林的胳膊把人扶起来,蒲若林反应过来,于情于理说了一句谢谢,屈落嗯了一声,然后把刚才绊倒蒲若林的罐子踢到了一边。
“再走一遍。”
得到李叹的同意工作人员走到片场,把蒲若林领到了这场戏开始的地方,蒲若林深呼了一口气,李叹询问了一下,然后示意继续开始拍摄。
林阙这次没有被塑料绊倒,一手拿着湿毛巾,一手伸在空中,摸到人后,另一只手就把湿毛巾递了上去。
毛巾下是对方结实的身体,蒲若林隔着毛巾都能感受到屈落脖子上凸起的喉结,正打算继续向下擦,魏澜抓住了他的手。
“你是谁。”
林阙被吓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醒,醒了?”
魏澜的眼神已经狠厉,直勾勾地看着他,哪怕是被布料挡住,蒲若林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想拿出自己的手。
“你,是,谁?”
一字一顿,被询问的语气,林阙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他把一个坏人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