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煮壶热红酒喝?我还没喝过,试试。”顾从州又说。
周舟拿了小毯子,窝在沙发上,“非得喝是吗今晚?”
“对。”他自顾自去找壶,切了点苹果和橙子,拿了点肉桂,一股脑地放进玻璃壶里。
周舟懒得动弹,从沙发里伸出头来:“你这瓶红酒收起来,去用厨房里那瓶吧。”
顾从州说:“那瓶做菜用的。”
周舟说:“越便宜的煮出来越好喝。”
他依言去厨房,笑着说:“这你都知道?”
“书上看的。”
顾从州竖个大拇指。
红酒一涨起来,满屋飘香,周舟皱着鼻子闻了闻,捧着杯子站在他旁边。
“你这热红酒颜色不对啊,来我帮你尝尝。”
顾从州笑着,去揉她的脸。拿了滤网,倒了两杯出来。捧着杯子坐到飘雪的窗前。
入夜了,越发的冷。
周舟抿了一口,酸酸甜甜,像饮料一样。他伸过杯子来,周舟跟他碰杯。这个冬天比以往的冬天更加冷,温度低了三四度,但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雨雪,能饮一杯无?
她记起书上这句诗,她曾经希冀的理想画面变成了现实。
红酒的度数不高,周舟喝了两杯还一点事都没有,顾从州不过喝了大半杯,头就有点偏了,脸上红起来。
周舟扶住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笑他:“哎哟,不胜酒力哟。”
顾从州微笑着说:“没有,我的脑子很清醒。走路还是很正常的。”
周舟发笑,坐着都坐不稳了,还走路,别一会儿去洗澡,洗着洗着摔了。
她问:“一会儿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澡?”
顾从州确实很清醒,他把脸扭到一边,哼了一声,说:“色鬼。”
周舟笑笑,看着他迷迷瞪瞪的样子,去捏他的脸:“怎么这么软,像发面馒头。”
不知道他注意到哪个字眼,忽然嗤笑了一声,头顶的几根头发轻轻跳动。
“怎么了?”周舟问。
“没事,脸有点烫。”他拉过周舟的手去摸他的脸,果然是有点发热,眼下和两颊染上一抹浅浅的粉红色,让他看起来像蛋糕一样香甜可口。
想起这个形容,周舟抿着嘴笑,一面看他,越看越像。
他用力眨了眨眼,不过喝了大半杯,眼前都重影了,周舟的轮廓分成两个,左面一个右面一个,他俯身去吻她,意料中的温热并没有出现,他栽倒在沙发上。
周舟毫不掩饰地嘲笑他,左右两个周舟的重影一齐笑起啦。
他闭着眼睛,侧过头来,“不要笑我。”
周舟笑得肩膀都发抖,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去咬她的嘴巴。
“噢。”周舟吃痛,把他的嘴揪开。
见顾从州眼神迷蒙,不由得笑道:“醉了?看起来醉了,其实清醒得能做一套高考试卷。”
顾从州顺势把头偎在她肩膀上,正想说些什么,周舟忽然感觉大腿底下一阵酥麻。曲起一条腿,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是黎女士给他打电话。
周舟看到屏幕上闪烁的硕大一个“妈妈”,吓得从他身上弹下来,瞪大了眼睛。
顾从州的醉意也消散了些,接下电话,语气变得正常,“喂,妈妈。”
黎女士在那边说:“从州,今天休息了?打算做什么?”
他捏着周舟的手,如实回答:“准备补觉,这段时间越学越晚了,睡眠严重不足。”
周舟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伸出一根指头指着他的鼻子,刚刚娇娇软软的样子呢?他把她的指头握在手里,语气里不由得沾上了笑意。
黎女士笑道:“你笑什么呢?”
“没有,”他忙说,知道黎女士对周舟是持相当反对的态度,并不大打算把周舟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的消息告诉黎女士,只说:“在看电视。”
黎女士说:“嗯,妈妈在你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