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完吴确站在路口等车,杨时安在他身旁。
“你打车?”杨时安开口。
空间里已经没有那股适应的alpha信息素,吴确腺体又开始闷闷跳动。
杨时安:“我抽根烟等车,不介意吧?”
杨时安还穿着那身演出服,自己的一身衣服装在袋子里拎着,路灯年久失修,两人所在之处只有一小片微弱的亮光,吴确顺着杨时安的动作看过去,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拿上烟盒,冲他一挥。
杨时安在听见他说那几句话之后就性质不高,倒也像是听进去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情”,神情懒懒的,上位者那种猎人对猎物的气质也散发出来。
这样他反而能踏实一些。
吴确又回归到了一开始就有的戒备意识中,常年保持精神的敏锐觉察,这种情况反而是他的舒适圈,他也更能灵活的应对。
吴确伸手:“也给我一根。”
“确定?”杨时安说。
吴确的手又往前伸了几厘米:“我确定。”
脱离了音乐世界的吴确又变回了难以接近的感觉,可能是消耗能量的问题,他现在的声音偏柔,气质与声音的反差意外吸引人。
杨时安递过去烟,两人指尖触及分离。
吴确又伸手,“打火机。”
杨时安没有给他,而是直接啪嗒一声,火苗窜起。
“过来。”他说。
吴确皱眉,咬着烟嘴被迫扶着烟靠近了些,盯着火苗点燃烟。
两人话都少得很,吴确默默吸了口烟,咬碎爆珠,过嗓的时候微眯的眼睛睁大,呛咳几声。
“你不抽烟?”杨时安刚吸上一口的烟怼着烟盒熄灭。
“不是,太凉了……”
吴确咳得弯腰,薄荷直窜天灵盖的凉意让他捏住自己的脖子,指尖颤抖。
爆珠是薄荷味他认了,红酒爆珠香的他指尖都是这股味道他也认了,但是这也太凉了。
杨时安拿过他夹在指尖的烟,帮他拍背顺气:“别抽了。”
这个烟确实不是非抽不可。
薄荷味。
他还是习惯不了薄荷的味道。
吴确没有躲过去,他咳得太用力,站起来时眼前花白一片。
“不能抽就别逞强,”杨时安把那截烟夹回自己的指尖,过了许久才把它也怼在烟盒上熄灭,“还是个小孩。”
吴确只反驳了最后一句:“不小了,二十一了。”
红酒醇厚细腻的香气还在空气中弥漫,吴确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信息素的气味还是香烟的气味。
吴确打的车先到,他匆匆一挥手,坐上出租车又崩不住咳几声。
刚才的薄荷味像是刻入了气管里,吴确感觉一丝来自体内莫名的痒意。
已经钻进器官,想要不顾一切揪出来的痒意。
他还是不能接受薄荷味明显的东西。
吴确把自己往外套里缩缩,抿嘴。
反复掐紧得指尖已经深深陷下去一块,皮肉发白。
“杨时安!”
贝子昂身穿花衬衫,扣子解开大半漏出胸膛处的一点花绿纹身,左手腕的金表在路灯下微微反光,他刹车,对着杨时安潇洒一笑。
“哥们我说来就来,酒局也推了,够义气吧?”
杨时安在下午给他发消息,让他晚上听信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接他,身为多年好兄弟,还许久没见,这活当然接了。
贝子昂用发胶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垂下来一缕,他在看清杨时安穿着后眼前一亮,“这身行头行啊,够骚气,我喜欢。”
杨时安打开车门,长腿一跨,语气冷淡道:“别爱我,没结果。”
“你出去留学得多少年了,咱们可好久没见了。”
贝子昂看着是个浪子,实际上重情重义一根筋,有家里兜底,做事说话也还是个小孩心性。
“没几年,”杨时安低头点上烟,烟雾缭绕间回道,“前几个月你们家在我留学那地方的开工仪式挺气派,咱也不是没见面。”
贝子昂:“害,这不一样,你现在回国了。怎么样,公司你接手了?”
杨时安停顿几秒,说:“你说哪个公司?我们家公司有点多。”
“……别贫,你知道我说你姐那个公司。”贝子昂说。
“没啊,她管理的多好,我为什么要去插一脚。”杨时安把座椅放下,懒散地躺在座椅上,烟没抽几口就夹在手里不动弹。
贝子昂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杨时安突然说:“想养薄荷了。”
“薄荷?”贝子昂一愣,也是接上话,“想养养呗,薄荷这东西还挺好养的。”
杨时安沉默几秒,“感觉不好养。”
“薄荷这种生命力强好养活的植物,浇水晒太阳注意着点不就能养的很好嘛。”
“哎对了,前些天那个宴会我也在场,”贝子昂又说,“还没碰见你呢就听见你爸跟一个omega再对峙,听说是你留下来的烂摊子,你怎么办了?”
“没怎么,就是omega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给了专升本机构电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