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老远就瞅见王飞身后跟着一群人,黑压压一片,一听王飞的喊声,马上拿着点菜的小板板过去,笑颜盈盈地问:“你们一块儿吃?”
“嗯,”王飞指指身后,“二十个人,分两个拼桌就行。”
“好嘞!”王妈麻利转身,又拿出一个点菜板,
王飞附身,贴在王妈耳朵上小声询问:“妈,这么多人,打个友情价七折不过分吧?”
“哎哟,是你玩音乐的那些乐队朋友不?可以可以,你们吃好喝好。”王妈把点菜板往王飞手里一塞,笑容拂面,转身她招呼孩他爸,“王建国!出来帮崽拼桌子!”
“兄弟,你家庭氛围真好啊。”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同样朋克打扮的乐手感叹,“我要是玩乐队舞家去,我爸妈得扒我层皮。”
“小文啊,话这么说,”王飞拍拍同为乐队吉他手的文方安,私下聊这么多,他能不知道文方安的想法吗,“到比赛的时候你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能留吗,”文方安笑推王飞一把,“我还得靠比赛得名次上电视呢,有点出息了家里才不至于回去就赶我。”
王爸听到招呼立马出来,给他们在户外拼了两张大桌,又走过去问问王飞比赛的赛况,让他好好比,转身跟烤串小哥一起烤串去了。
一堆人犹豫了好久,最后困死了乐队分开,一边去了两个人,刚刚好。
祝采萱屁颠屁颠跟着段婵坐下,有意无意段婵那边靠。
困死了乐队是个全员女性乐队,比别的大学乐队都要大点,全队最小的祝采萱也已经研二了。
乐队组了六年,回锅了两次,好歹也算是熬出了头。
段婵跟祝采萱同学校同专业的,祝采萱考完研听说学校有个女beta打鼓很厉害,就找到了校园表演闷头打鼓的段婵。
当时她们乐队二缺二,吉他手鼓手都走了,整个乐队都处于解散阶段,结果段婵说她有乐队了。
段婵闷闷的,看着学姐失魂落魄要哭出来的样子,邀请一起去喝酒,祝采萱喝着喝着情绪酒都倒出,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祝采萱盯着对面认真点菜的吴确,身旁那个高个帅气新鼓手还在跟他一起看菜单。
“你有想吃的吗?”吴确认真看菜单,已经没有心思管杨时安了,但还是问了一嘴。
“我没有忌口,你随便帮我点点就行。”杨时安一开始是这么跟他说的。
一直盯着菜单的吴确抬头,“你没有想吃的吗?”
杨时安心头一动,看着菜单思索,最后指了指最经典的组合:“那就鸡翅和肉串吧。”
“好。”吴确又在后面分别写了“10”,再把菜单交给他,“二十串肯定不够你吃的,你再点点看。”
一群人吵吵闹闹,上烤串后都吃的兴起,
吴确控制着一口闷的想法喝了点酒酿,低度数的两小瓶还不至于把他放倒。
已经脸上两坨红的段婵放下手上的杯子,打了个嗝,目光锁定左边的唐自心,两手一张直接抱了上去。
抱上就不撒手了,她开始倒苦水:“二狗啊,你把新鼓手踢了我去你们乐队行不行啊……队里现在没一个省心的!我还得拿名次让家里松口呢……啊啊啊啊二狗!你把杨时安踢出去!我要跟你们做大做强!”
“姐你上我们乐队不行吗?”祝采萱跟着大叫,抱上段婵,三人像叠叠乐一样微倒,“我们乐队可以有两个鼓手!我们也可以做大做强!”
唐自心已经微醺,她端着酒杯,不住摇头,“不行,杨时安是小吴哥招进来的,谁招进来都不能踢。”
“我们好不容易磨合的差不多了,不能踢。”唐自心用胳膊比叉,一脸坚定。
杨时安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出去接电话,吴确看看早就乱成一团,已经抱着开始唱歌的众人,混乱中平静喝酒酿,慢条斯理地吃着还没吃完的烤串。
“昨晚,谁提的喝酒。”王飞也跟着喝大了,头疼欲裂。
第二天在比赛指定的电视台楼前汇合时,半数人脑子还在发懵。
在群里是“我是嫩蝶”,出了网络就是困死了乐队女吉他手的昌元香捂头,真的困死了。
她蹲地上凄喊:“阴谋,一定是阴谋!”
他们虽然线下见面少,但是线上该聊的一天没落,一群人抱着尖叫,发泄完又平静跟各自的乐队交流,跟昨晚的放纵已经完全和解。
没排练,还喝大了,非常完美的赛前准备。
上午艳阳高照,吴确坐在唐自心的行李箱上慢悠悠地喝粥。
唐自心的行李箱里装着他们要用的服饰,其他乐队也是大大小小的包一堆,在这等时间一到工作人员来接应。
昨天把醉鬼们送回去都已经凌晨了,他跟杨时安站在路边,吹风解酒。
现在一习惯信息素的滋养,离开信息素就会感觉不舒服。
只是从健康的状态又回到了以往的状态,就已经这样了。
吴确有些焦躁,但也只是把情绪都敛在眼底,都没表露出来。
心里像被蚂蚁啃咬,指尖都有某种异常的痒意。
“不舒服?”杨时安把他手上的烟拿走,指尖肉眼可见的颤抖尽收眼底。
“有点,”吴确摸摸微烫的脸颊,刚刚喝酒喝完已经开始上脸,现在估计脸都红了,“对你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性了怎么办。”
“所以你的信息素为什么会这么不稳定呢?”杨时安顺势把那根烟插入自己的烟盒,放进兜,“你是优质omega,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情况。”
吴确指尖颤抖,就像某种戒断反应,如果杨时安释放的安抚信息素浓郁,他是能感受到的,但是如果就像最开始那样,只是一丝一缕的释放出来,他真的感受不到。
就像现在,他不确定杨时安是不是在释放安抚信息素,腺体直接影响情绪。
他很不安。
吴确蹲下,脸埋在臂弯,不经意间脖后贴上抑制贴的腺体微微漏出:“……我的腺体没坏。”
杨时安感觉他误会了什么,也跟着蹲下。
他说:“不,我不是说别的,我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