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精神和身体都达到一个临界点,再遇见彭航就是一个导火索。
易感期情绪极其容易被放大,杨时安拽着彭航的衣领,把他交给热心群众,绕过人墙拉起吴确,吴确踉跄几步,看清他站不稳的状态,意识到自己刚才力度太大,又马上松下力道。
把酸水也吐出来的滋味并不好受,吴确嗓子被刺激的半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被拍到了。”
“我没事。”杨时安的低气压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知道有彭航这么号人,但没预料到他会直接贴上来。
两个高挑帅气的人在人群中十分瞩目,吴确拽着杨时安的袖子,摇头幅度变小:“走。”
几个摊位老板还围着他们,杨时安沉默不语,直接拉着吴确离开。
吴确腺体突突直跳,眼前一阵阵发黑让他走几步差点歪倒,杨时安直接一把抱起,眉头微皱,说:“揽好,我们去医院。”
吴确头靠他的肩膀,看见杨时安变红的脖颈。
他软软垂在一旁的手碰了下升温的脖颈,虚揽着杨时安。
原来易感期的杨时安是这样的。
跟别的alpha不一样。
去医院两人从急诊转到病房,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刚刚那条疯狗。
吴确问出自己吃饭时一直想问的问题,借此来转移话题“你是因为什么坚持下来打鼓的?”
杨时安沉默半晌:“想发泄的心理吧。”
他缓缓靠近,自上而下俯视的目光吴确平静面对,越发感觉之前的温和和坚定就像一层假面,现在这种不容置疑的神情,才是最本质的他。
猜测得到了证实,反而让吴确心里某块石头落了地。
“你的生理常识真的很匮乏啊,”杨时安撑住胳膊,圈住病床上的omega,最后只是蹭蹭他的脖颈,“邀请一个处在易感期的alpha进家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我又不知道你在易感期。
吴确在病床上小幅度挪动几下,脖颈处的choker和抑制贴已经被医生拿下来,那道浅色疤痕不断在杨时安视线里晃悠。
“那你挺能忍的。”吴确迟疑伸手,揉了揉眼前的发顶。
手感舒适,他又多揉了几把。
他不觉得两人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能挨过尝到甜头的腺体。
杨时安又埋在他的颈间,吴确感觉他可能是在希望得到自己更多的信息素,开始尝试再分出一点安抚信息素来。
刚开始杨时安就出声阻止:“还在挂针,你什么也别干。”
温热的呼吸扑在脖颈,吴确不得劲地扭扭脖子,挣脱不开。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杨时安接着说,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他自顾自说着:“那个alpha,很恶劣。你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他试图让你身上沾满他的信息素。”
吴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漏出一声笑:“就像你一样?”
“不,我们之间的信息素供给是相互的,”杨时安抬头,额头蒙着一层薄汗。
alpha的易感期也要这么忍耐吗?
吴确想。
他握起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现在的他依然像一只困兽,但是是一只被解救、脱离过往、或许能再次感受太阳的困兽。
“要不要标记?”吴确说,“你不用管我,我主动问就是只需要你的答案。”
即使这种曾经让他抵触的事情,现在看起来也很理性。
还是那种破罐子破摔、孤注一掷的感觉。
“唐自心他们一会儿就来了,你要标记就快点。”吴确坐起身,看了眼还剩半瓶的点滴,“易感期你也没法做太多事情吧?我们明后天还要排练,你的状态起码调整到平时的百分之八十。”
现在吴确就像一个用完就踢的男人,满脸写着“速战速决”。
还是不太对。
关系还是很微妙。
吴确心里一点数也没有。
点滴那只手被杨时安要来的输液加温袋暖和着,吴确听常阳说过,alpha的易感期情绪敏感、欲望强,如果先前已经得到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安抚的话,会渴望被信息素包裹,负面情绪飙升,整个人都躁动不安。
彭航也是一个导火索。
标记是什么感觉?
思维又开始飘忽,没注意间忍耐很久的alpha扶住他的肩膀,骨头被摁得发疼。
脖颈的皮肤是非常敏感的地方,吴确呼吸开始不稳,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和安抚下忍住想躲的冲动。
杨时安动作很迅速,他堵住吴确的退路,红酒味的信息素在犬齿刺破那块细腻的皮肤时注入。
吴确:“唔……!”
还不稳定的腺体接受信息素的灌入是很微妙的感觉,全身的战栗让吴确忍不住闷哼几声,原本垂在半空的手虚张,杨时安柔和一舔,吴确还在强忍的生理性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睫滴落。
时间太漫长,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浑身颤抖,还没结束的标记让他感觉到一丝疼痛,有什么东西顺着脖颈滑了下来。
杨时安终于抬头,手顺着他脖子上细嫩的皮肤一抹:“好了,舒服吗?”
易感期的alpha再怎么克制,标记这种喂嘴边的肉也不会太矜持。
吴确这才看清,刚刚划下来了几滴血。
杨时安避开吴确的手把他环起来,吴确哆嗦一下,整个人重量分到背后,身体还在发抖的酥/软感让他感觉到一丝未知的恐惧。
很奇怪的感觉……有点难受,又太舒服。
吴确闭眼,感知更加清晰。
他的第一次被临时标记,是跟最高匹配度、没在一起的alpha结成的。
嘴角和腺体上落下许多细细的吻,杨时安不断安抚缺乏安全感的omega,两人的信息素融合程度前所未有的和谐。
“我就当你接受我的追求了。”
吴确最后闭眼休憩时只记得自己模糊答应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