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你拉我出来了,”吴确认命般不动弹,看着天说,“里面味儿太杂了,闻得我恶心。”
“我的味道呢?”杨时安问。
“好闻,”吴确扭头,只能从余光里看见王飞扒着玻璃门,“这么说开心了?”
“只留下前两个字的话,我会很开心,”杨时安从下面掰住他奋力往后扭的头,轻声问:“是想把王飞也拉出来,还是对那个红酒橡皮糖味道的年轻alpha恋恋不舍?”
“……红酒橡皮糖?你怎么闻出来的?”
“鼻子灵,”杨时安开始皱眉,“你不会把他认成我了吧?”
之前吴确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什么人在他鼻子里都一个味儿,杨时安又开始担心起来。
“你是不是又闻不到了?”
“怎么就闻不到了?不刚跟你说了里面味儿杂闻得我恶心?”关心来得猛烈,吴确不自然地揉搓鼻子,“而且我不聋也不瞎……我就是…闻到一股不太一样的红酒味,当时有点好奇而已,一晃神就给缠上了。”
还不太习惯身旁跟着个关心到有些亲昵的人,吴确作势要把他推开,又被拉回来缠着不放。
跟回家摇着尾巴迎上来的狗一样……
除了块头大,自己被箍在alpha怀里,压迫感太强烈。
外面小胡同里三三两两的人,不远处有人扶着墙哇地一声吐到墙根,吴确皱着鼻子后退半步,空气中弥漫的混杂气味让嗅觉敏锐的杨时安也不太舒服,看着吴确的反应,他反而心里踏实了些。
闻不着味道的毛病起码好点了。
两人这个姿势吴确感觉身体有点僵了,被压制让他心情不太爽,挣扎几下示意道:“行了,松手,别再让人拍到了,到时候又多出一堆事情来。”
“好好好,不给你添麻烦。”杨时安听话松手。
轻微一揍,不伤脑又惊醒身旁alpha的王飞扒着玻璃哎呀一声,看见两人一松开,知道自己该出去了。
他瞄一眼看出刚才那alpha在打什么下三滥的念头,警告道:“别打别的心思!”
推门前又一顿,回头说:“对了,想听歌去对面live house,这个还是欢迎的。”
alpha也没想到他回头还能对他这么一说,愣了下,夹起烟的手来回搓着烟嘴,没说荤话,幅度不可见的一点头。
王飞头也不回地跑出去,没人看见他的动作。
alpha扭头蹭了个火,猛吸几口,在烟雾缭绕间再次回到舞池里,搂着几个身材绝佳的女人男人一起蹦。
“对了,你平时怎么练鼓?”吴确揉揉被捏红的手腕,躲过杨时安非常有眼力见伸过来的手,冷眼让他别靠近自己,板着脸等王飞跑来。
“你协调性和节奏感都很好,不过没李天流好,”杨时安眼神越来越危险,吴确紧急刹车,“但是!但是,你也不用跟他比,那是他吃饭的家伙,你也不需要打鼓当主业养活自己。”
“不打算给乐队接点活儿?”杨时安想到唐自心天天找,吴确天天掉线,问了嘴,“二狗说你让她管理微博号和邮箱,有好几个音乐节找了,她打算跟你商量商量,但是你最近好像挺忙,经常找不着人,她就转过来跟我说了。”
“嗯……?”吴确顿住,好像是有这些事情来着。
王飞也跟着一拍脑袋:“哦对!我来前二狗还让我提醒你看消息。”
他最近除了上专业课,就是在找那些学长学姐偷师,学完每天都在扒歌巩固,累了直接点上一串闹钟倒头就睡,有时候都忘了回消息。
又忘了回了。
一旦开始做事精神就高度紧绷让吴确很容易犯累,他一搓脸,沉默几秒才说:“我看到消息了,忘了回,等回去我就跟二狗说,你们都有空就一起商量。”
“我打电话问问二狗能不能出来。”王飞做贼似的瞅了他们几眼,退到一边去打电话。
往回走时吴确看着没什么劲头,已经夏天了也还穿着薄的长袖外套,下巴缩在拉严的衣领里,低头看着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飞自认为非常有眼力见,他跟在两人旁边走,当然也看到杨时安那可怜巴巴跟在吴哥身后的样子,对杨时安的印象还停留在刚入队前那种人畜无害上,盯紧继续沉思的吴确,轻手轻脚靠近杨时安,贴近了小声说:
“吴哥一直都不喜欢管事,之前李天流流哥是队长,乐队还没发展起来,往外找机会的时候多,大多都是流哥去交接处理,要不就是我们一起,吴哥从来不主动揽事,也不挑事,现在他成了队长,挑起了发展的担子,想得多脸板的时候也多,你别担心,他不是针对你。”
杨时安闻言一笑,不作声。
在酒吧见面那次,吴确都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现在的双标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就是不满足而已。
说到这王飞拍拍杨时安肩膀,继续小声说:“再说了,他都能突破障碍把你这个alpha招进来了,乐队四朵金花都一样的地位,啥事儿没有,别想太多哈。”
吴确:“……之前排练太闷了,今晚带杨时安玩点好玩的。”
王飞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多好,耳朵比谁都好用的吴确一心多用,后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又弓了弓腰,把自己缩了一下,给他们打开酒吧的门,一挑眉,就当自己没听见:“进去吧。”
“走走走,进去跟你讲咱玩什么好玩的!”听见吴确放话,王飞眼睛都亮了,揽着杨时安就往里进。
一路都双手插兜的杨时安看了眼情绪没那么高涨的吴确,先跟王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