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我有些不安,片刻又想起自己不过是一支簪子,便是通了几分灵气又如何。
刚进小筑,外面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稍作休息,三人才开始打量屋内摆设。
这是一间两层的竹楼,一层是花厅,两侧有耳室,后面是小厨房。左侧楼梯上二层,发现别有洞天。二层有整层的望楼,东侧间放了一张小塌,供客人听戏累了小憩,南侧晒台正对着湖对面的戏楼,晒台前置了座位和屏风,中间花几上放着一只轻盈秀美的青花玉竹蒜头瓶。西侧设了圆桌可以用餐。整体大方幽静,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楼五娘三人很是兴奋地在屋里东看看西瞧瞧,好一会才意犹未尽地在晒台的座位落坐,小厮元舒恰逢其时地上来问好,又命人上了茶点及果子酒,捧了戏折子请五娘点戏。
“问二奶奶安,二少爷在前院遇见几位故人,有范同知府上的小公子,纪府的二公子……”元舒见楼五娘没有答话的意思,低垂了眼又言,“今儿来的是京里有名的戏班子喜月社,武旦杨秀安唱作俱佳,听说早年跟随山上寺里的武僧长大,身上还有功夫底子呐……”
听元舒讲了半晌闲话,楼五娘点了出《祭塔》,俩丫鬟嬉笑着点了《春睡词》。折子送出去没多久,戏楼那边便渐渐热闹起来。
待听了两节,楼五娘似乎有些乏了,便歪在塌上闭目养神,青烟在一旁打着扇子,青黛去楼下熬药,哪怕出来玩,五娘也是要喝药的。
小暑时的苏州,雨中朦胧,咿咿呀呀的念词远远传来,不甚清晰。
楼五娘昏昏欲睡,华灯初上了,天色微暗,倒映在水面的竹楼影影绰绰,摇摇曳曳。
只一盏茶功夫,楼五娘眯着眼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屋里也暗得很,青黛青烟都已不知所踪,只余对面戏楼上传来细碎的丝竹管弦之声……
楼五娘刚醒,思绪还有些不清楚。我在发间却依稀看到屏风后似乎站着个人。
只听那人说:“夫人可是醒了?”说着从屏风后走出,借着竹楼外朦胧的灯光,这人面容俊秀,身量高大,恍然是乔府二公子乔明远。楼五娘亦是见过夫君的,未觉有何不对,嘤咛一声侧身坐起,肩上衣料滑落,我也从发间跌落在侧。
那人走上前来,眼神晦暗地盯着五娘肩头雪白娇软的皮肤,欺身上榻,压向娇媚柔软的楼五娘……
而后,塌上软被拉开,我陷入黑暗……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