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见状冷笑一声,持剑往里走去。往前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大道,这里平日里无人,踏上去还能听到脚步的回响。
“那是什么?”
“鬼火罢了,大惊小怪。要是害怕,石门已经打开,你们可以先滚了。”秦文回头讥讽道。
埋骨岭仿佛弥漫着一层厚重的雾,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好像自己置身于一场永远脱离不了的梦境之中。
除了脚下的这片石子路,其他地方偶尔可以看见几棵已经扭曲枯萎的死树。
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再没别的活物。
远处空中荡漾的幽蓝鬼火不知何时已经越来越近,祁安屏吸细听,拉着沈星往旁边一闪。
另外的几人看见沈星往后退,也跟着往旁边一站。
秦文疑惑地看着几人的动作,忽然后背不知道被什么一踢,只觉得寒气刺骨。
他想要抬头爬起来,后背又仿佛被什么东西碾了过去。
“哈哈哈让开,让开!扰了我家主人去参加盛典,你们赔得起吗?”
“那是鬼吗?”金焕发捂嘴,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发出尖叫。
只见虚空中跑过去一辆鬼马车,通体透明,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虚影,马车上坐着一个断头持鞭的鬼囚,那荡漾在空中的鬼火,则是它吊在柱子上的头里透出来的蓝光。
那鬼马车飘走空中,听不见一丝声响,若不是祁安感知到了,沈星不注意也发现不了。
那断头鬼囚转过身子,“盯”着几人狞笑着,在几人的目光下架着马车驶入不远处的一座坟里。
“cao!”秦文用剑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恨恨地看向祁安:“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撞吗?”
“噗哈哈,笑死了,不是你说是鬼火的吗?”金焕发憋不住笑。
祁安面对秦文的质问也不想搭理,他的眼睛里就只有沈星。
“小师姐,听刚刚马车上的人说,他们好像要去参加什么盛典,会不会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沈星不答,抬手摸上了祁安的耳朵:“你的耳朵倒是挺厉害的。”
沈星暗自叹了口气,怎么回事?
她上辈子好歹是渡劫的修为,虽然表面上看着是祁安黏着她,但这几次都是祁安先感知到的危险。
最近越来越像是她抱主角大.腿了。
沈星回想之际,忽觉手中碰到的东西越来越烫,她惊觉低头,才发现祁安的脸和耳朵已经红透了。
纵使她对男女之事再迟钝,也发现了此刻他俩的姿势不太对。
沈星快速收回手,对祁安抱歉地笑了笑:“噢,我只是夸赞,没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祁安看着沈星,偏过头轻声道:“没事,小师姐,你有其他意思也可以。”
啊?沈星有点懵,没太弄懂。
“啧啧啧!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苍龙抱手上下打量着沈星,鄙夷地摇了摇头。
沈星面对别人,心里可没有那么宽容。她冷哼一声,用木剑重重地敲了敲苍龙的脑袋。
“就你最懂!”
“唉?师妹,他懂什么?”一旁的金焕发全程围观也没看明白,单纯地想来凑热闹。
“臭凡人!”苍龙捂着脑袋躲到一旁,听到金焕发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往哪里走?”姜灵问道,“是继续走这条石子路,还是跟着刚刚的鬼马车?”
沈星往前走了几步,从刚刚鬼马车经过的地方捡起了一张白纸。
那张白纸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逐渐染成了红色。
其余几人见状,愣了愣,也从地方捡起了一张白纸。
红纸金边,拿在手中瞬间感觉到一丝寒意。这与苍龙的灵力不同,这张纸透着的是一股阴凉。
与鬼城鬼修身上所见的怨气别无二致。
红纸上依稀可以见到一些字迹,沈星仔细辨认。
良辰已定,吉日待访;
特设喜宴,随候尊驾。
耳边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掐着嗓子,敲锣打鼓地念着这段话。
这是一张喜帖,只是下面女方的落款,不知何时变成了沈星的名字。
那名字仿佛是用血刚写上不久,红纸喜帖都被透湿。
男方的名字隐隐有落款,只是像被一层厚重的雾遮盖了那一小块地方。
沈星警觉抬头,身边早已没了祁安几人的身影。
“怎么回事?”秦文也发现了不对劲,陡然沉下了脸。
现在在这里的只剩下沈星、姜灵和秦文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