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玦看着碟子里的肉也不由得想到了吕映仪,成婚以来一起吃了这么多顿饭,他也发现了,吕映仪对食物很有自己的追求,此刻只怕是食难下咽吧。
猜想着此刻她的心理活动,一抹笑意浮现在陈怀玦脸上。
“瑞王新婚燕尔,此刻怕不是想佳人了吧?”天盛帝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还是要多谢陛下赐下的良缘。”
被点破了心思,陈怀玦也不尴尬,爽朗地回答道。
“谢朕作甚,还是要多谢吕卿家培养得好啊!”
吕鸿铭连忙起身拱手作揖:“陛下过誉了。”
“爱卿不必如此拘礼,以后我们也算亲家了。”
吕鸿铭一震,更是不敢起身。
“微臣不敢与陛下攀亲。”
太傅侧过身子小声却不失恭敬地提醒天盛帝:“陛下慎言。”
天盛帝憋了一口气,也不敢对着太傅发,转头看着“始作俑者”的弟弟发难。
“弟妹哪里都好,就是一成亲就没了拘束,卓成还是多多管束才好。”
陈怀玦一愣,下意识维护着吕映仪:“陛下哪里的话,王妃知书达理,做事也是进退有度,并无逾矩之处。”
连一向好欺负的弟弟也将自己的话又堵了回来,天盛帝怒意更甚,口不择言。
“弟妹如今已经是皇亲贵胄,还是少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大庭广众之下,这话直接影响吕映仪的声誉,天盛帝的话让陈怀玦和吕鸿铭面色皆是一沉。
陈怀玦没想到吕映仪的话应验得那么快,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行事不周。
他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大笑着解释:“陛下原来说的是这件事,陛下误会了,当日我带着王妃去京郊礼佛还愿,路上口渴,下人也忘了在马车上备水,这才到集市上买了两碗茶解解渴。”
天盛帝还想说什么,身侧的太傅故意小声清了清嗓子,只好作罢,应付道:“原来如此,是朕误会了。”
陈怀玦摇摇头状似无奈道:“陛下日理万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人,拿着这些小事到陛下面前叨扰。不过臣弟深知陛下是关心臣弟,臣弟在此谢过陛下。”
天盛帝被这一番话哄得舒服,心情好了也不再阴阳怪气:“卓成和弟妹夫妻恩爱,朕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笑了,底下的王公贵族也都陪着一起笑,虽然陈怀玦和吕鸿铭心中不郁,但此刻也都扯出笑来,远远看上去真是一副君臣和乐的景象。
吕映仪并不知道不远处发生了什么,席散后,乐呵呵地直奔马车上,等到陈怀玦上来对他邀功。
“我把那碟子肉都吃干净了,笑得很是自然,比那些夫人演得好多了。”
陈怀玦也捧场:“那你可真厉害啊。”
“那是。”
“那你中秋和大年三十也要演得这么好啊。”
吕映仪有些忐忑:“有多难吃?”
“也没多难吃,不过就是发硬的月饼和冻硬的饺子,宫里的大席都是一个样子。”
吕映仪垂着脑袋哼唧:“当皇家的媳妇也太辛苦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怀玦又想到席间的事情,情绪也低落下来,附和道:“是啊。”
吕映仪以为自己说的话又让他觉得自己和他生分,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嗫讷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