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又隔了两三天,朝中没有传来一丝动静,而高松蹊也没再登过门,时间越久,吕映仪心中越不安。
好在第四日一早,高松蹊就当众上书,痛斥刘寿生活奢靡无毒,私下结党营私。百荷乐呵呵地将消息说给吕映仪听:“这下王妃总算是能放心了。”
可吕映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对,不对。”
百荷不解:“哪里不对?”
“刘寿圣眷正浓,高松蹊扣的帽子大,但是无凭无据,对刘寿也是无关痛痒。他做这些,也许只是为了做给我看。”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快把阿顺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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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顺走了一个时辰,吕映仪便忧心了一个时辰,心里的大石头在百荷苦着小脸跑进来的时候终于狠狠砸在心口。
“贤贵妃已经回宫了,如今凤怡宫内欢声笑语,但大门紧闭谁也不让进,据说是皇上的旨意。”
吕映仪不由咬住牙强迫自己淡定:“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暂且无事,还让人转告您,不必自责也不必忧心她。”
吕映仪怎么也想不明白,高松蹊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想来想去,眼线的线索只有那天他非见不可的内侍。
“备车,去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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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门口,付妈妈远远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她赶忙小跑两步,将吕映仪的车帘掀起一角:“王妃,前面是高大人的马车。”
“停车。”
两辆马车相对而停,高松蹊走下马车,冲着吕映仪的方向作揖。
“见过王妃,王妃安。卑职高松蹊特来请罪。”
吕映仪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听不出喜怒:“大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为何来此?”
“卑职来请罪。”
“大人既然不觉得自己错,又怎么会真心请罪。”
“是,卑职不觉得卑职所为是错,但卑职欺骗您是卑职的错,卑职是真心来向您请罪。”
“果真是请罪,没有别的目的?”
“是。”高松蹊回答得十分坚定。
“都说君子言而有信,别院里的人,高大人不管了吗?”
“那位内侍的生路,王妃自然会给。”
吕映仪冷哼一声:“哼,高大人好算计,用本王妃做了人情,成了自己的事。”
“卑职心中有愧,此后甘愿任王妃驱使,千难万险,在所不辞。”
吕映仪忍不住出言讥讽:“不必了,高大人的好意,本王妃无福消受。”
高松蹊并不在乎,表情丝毫未变:“卑职自知辜负了王妃信任,不求王妃能原谅卑职,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报王妃今日相助之恩。”
说完,他又深深一拜,之后便不再说什么,干脆地后退离开。
等他的马车完全消失在街巷,付妈妈才小声向着马车里问:“王妃,我们还进去吗?”
“不必了,按照我之前交代的,将人送走放了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