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钩沉与金文二人出师不利,着了风希的道,眼下正思索解脱之法。
“主人请仙子暂作歇息,您的同伴在另一房间,请仙子不必忧心。”这女修摆好了茶水果品,便退下了。
钩沉站在窗边,看到远处平静的海面上隐隐有风浪,想着刚才风希的鸟言鸟语,暗自骂道:“这两头鸟人,一个阴狠狡诈,一个忘恩负义,当初若非有要事在身,断留不得那虎鴞兽,也不会招致今日的困境。”
待释放神识查探,这屋里果然布下阵法结界,若自己设法勉强逃脱,倒是有些希望,只是那金文,可能就因此葬身鸟腹,自己此行也得无功而返,以后再想来外海找些什么资财,怕是难了。
思索一番,反倒冷静下来,双臂撑着窗台,低头沉思如何应对。
过了一会儿,正当钩沉在窗边沉思之际,那虎鴞兽忽现身于此,见钩沉背影似有愁意。
察觉有人,钩沉立即回身,见只有那虎鴞兽一人,也不说话,只直直看着这人。
眼前这身形高大的男子,似乎有些难以回应钩沉的眼神,只拿出一个小巧的碧玉瓷瓶,推到钩沉面前,平静道:“这是解药。”
钩沉察觉到此人似乎心有所愧,计上心来,便只垂眸看了瓶子一眼,继而漠然地走到一旁,扶着椅子坐下。
此人见她如此不发一言,又道:“我若是要杀人,哪里用得上毒药,你放心吧。”
钩沉似有不平,低沉道:“我以为前辈是个顾念旧恩的人,故而才信了前辈,堵上性命跟随到了偏僻之处。不想竟是你设下的陷阱。现在前辈又拿一瓶来路不明的东西要我喝下,我即便想喝,怕是没有第二条命去赌了。”
此人听了,沉默半晌,又叹一口气,只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总之,你二人已经无事,服下解药,快快离去。”
钩沉见这二人离去半晌,现下只有他一人过来,又没缘由地说这些话,便道:“前辈通晓人族语言,若想我听得明白,就该用人族的方式说清楚。”
那虎鴞兽忽转过头来,猛盯着钩沉,又闪身至她面前,一把抓起钩沉的手腕,瞥了一眼,俯身注视她道:“你根本就没中毒,不是吗?”
此人猛然靠近,着实叫钩沉心有余惊。
修仙这么多年,极少有人如此靠近她。
更何况,此人身形高大,气势恢宏,一俯下身真如一座山一般,将钩沉圈禁在内。
钩沉镇定心神,双眼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是沉默的凝视,回应着此人的质问。
二人一时陷入对峙。
“前辈虽混迹人族多年,如今看来仍旧是涉世未深。人族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面对我这样的美人,更是要避嫌。前辈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钩沉面含微笑,眼波流转之间,看着眼前之人调笑说道。
那虎鴞兽看着她的眼睛,只觉要陷进去。
闻言,怔了一瞬,以他的见闻,人族男女平素往来,的确不该如此之近。
正要放开手,不料钩沉忽然站起身来,几乎要撞到此人的胸口。
这虎鴞兽竟有一丝难为情,立即闪身至一旁,当作无事发生。
这幅窘迫的样子自然悉数落入钩沉眼中,便微微笑道:“前辈放心,我不会将此事传扬出去。就是说了,也没人信。”
此言一出,倒真像是有什么要紧的把柄落入钩沉手中似的。
钩沉见他沉默,接着道:“前辈不相信我中毒,我这手上的黑斑能否洗脱我的嫌疑,前辈方才可看清楚了?”
此人仍旧背对着钩沉,只道:“听闻观氏有一秘术,克尽天下邪毒,附骨思这样的毒草,哪里难得住你们。”
钩沉笑道:“观氏秘术如此之多,实在不知前辈说得是哪一种。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今日我只问前辈一句,恐行岛之事,在前辈心里还作不作数?”钩沉正色道。
这虎鴞兽也听出她言语中的恳切,转过身来,道:“自然作数。”
钩沉听得满意,笑道:“好,既如此,晚辈正好有一件事要拜托前辈。若事成,你我之间的恩情便一笔勾销了。”
“你说。”
“化形蛟龙泪,前辈能否替我寻到?”
那虎鴞兽闻言,惊疑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钩沉道:“你放心,定不是拿来对付兽族的,若是前辈去寻,不动干戈便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