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肯敛下眼皮,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嘴角却保持着淡雅的笑容,嗓音惫懒而疏淡,“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这种东西需要我出面?我只不过是来这里看看而已。”
“不过你逾矩了,贝可。”
贝可紧绷的太阳穴突兀跳了两下,将名册递给校长退了下去。
眼看着阿尔肯出去也赶紧跟上,在退出去之余还妄图能瞅到禾木,礼堂内人实在是太多了,贝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闷的很还是跟出去了。
校长接到看到名单上有个打圈的名字也感到疑惑,刚刚阿尔肯大公才带头鼓了掌,可是眼下阿尔肯大公的神色明显不虞,他和副校长以及主任们一致推测应该是这个人有问题。
副校长从主任那里接过笔,“算了,这个人应该有问题。”当着校领导们在这个圈着的名字上打了个叉,校长也没有讲话。
接下来的流程都十分程序化,直到最后所有奖学金发完禾木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禾木瞳孔的光芒黯淡了许多,她的面容如同一汪静水,再怎么遮掩也能察觉到一丝不可名状的落寞。
副校长将事情交代下去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溜出去找着贝可,他是来邀功的,他将自己刚刚揣摩的用意一字不漏告诉阿尔肯大公身边最亲近的人,并且他再三保证这人绝对拿不到阿尔肯大公所赞助的奖学金。
殊不知隐匿在车内的阿尔肯听得一清二楚,贝可听完话后的神色变化了好几分,内心感慨这是什么猪队友啊,副校长完全不察还在继续说下去。
“够了!”车上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副校长摸了摸后脑勺望向车内,十分不解。
贝可也恨不得贴在车上。
禾木走了出去,拿出手机想要给那位允诺自己的老师打电话也还是放下了。女人孤寂地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她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想不通,其实有时候想通了自己也未必能接受,索性还不如想不通了。
耳边的欢声笑语是如此的清晰,禾木不想走了。
她感觉自己脚有点酸,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缓缓蹲了下去,这是她给自己蓄积能量的方式。
手刚从包里摸出烟就要点燃时,面前兀地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逆光让禾木看不清这个人的轮廓,她只是下意识向里面避了避,她的身体渐渐后退和隐约,没入背景。
这人越靠自己越近,危险气息一下笼罩着她。禾木一下站起身来,这人的脸也清晰印在她眼里。
是一双熟悉的蓝色眼眸。
男人深又沉的目光直直纠缠着她,逼迫对方和自己对视,面上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认真与严肃。
禾木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她手上的烟还没来来得及悄悄放回包里就被人半路截住。
一支烟被二人各自攥住一半,都不肯放手。
“这是———什么?”阿尔肯语气转了个弯,玩味地睨向禾木,手上触感是那么的清晰明了。
“我的好管家。”
“先生。”禾木一下又恢复到谦卑的姿态,对方失了力烟重新回到了她手上。
禾木并不认为让自己的雇主知道自己抽烟是一件好事,这些道貌岸然的贵族对自己手下的人讲究的很。
她跟在阿尔肯身后,也不多问他今日为何来这。
她只是一个管家,得有管家的分寸。
只是这路怎么是向礼堂方向走去。
直到再次步入礼堂门口时禾木还是忍不住叫停了阿尔肯,“先生,这是?”
阿尔肯转过来面向禾木,目光带着审视,他的声线偏冷。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管家竟然是能将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能拱手让人的人,实在是——大气。”
禾木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