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危在这样下流的聚会才能放松自己,毫不掩饰自己的卑劣。霜根的大伯惹到了他,于是他将这位长者最看重的子侄霜根派往危险的边境。他的报复让老人家伤透了心脆弱极了,却让他自己得到霜根的聪明人的推荐信,让他能踏入上流社会的奖券。
“再见了,白痴们。再也不见。”他放下酒杯,这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个私生子宴会了。
兰尤帝国新皇转动着望远镜。远处竟新奇地出现一个越来越近的大黑墨点。
这是一个又瘦又胖的人,他胖胖的身体,穿着线条多竖线的衣服。他坚持打着一把钢琴键涂鸦大黑伞,哪怕今天是个大晴天。
他是兰尤帝国的新臣——寒危。
帝王来到这所宫殿的草坪前,眨巴着眼睛,看他这位有趣的新进的臣子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要禀告。
看到帝王来了,这个人把大黑伞恭敬地靠向年纪不大的继承人,打算为其遮阳。帝王摆摆手,在炫目的阳光下检阅着仆从摊开的地图。
寒危负责的地图极为详实,让帝王很是满意,他下令再准备几份备份。
权臣暗自得意,只要帝王把这块地图放在房间摆设装饰,他对地图小小的改动就能影响皇帝的决策。
踏出宫殿,他来到一家酒馆。
他趾高气昂地迎接自己的女儿。“可爱的小青芽,你想要星星爸爸都给你摘。”
小哑巴青芽咿咿呀呀个不停,寒危耐心地看着她比划。
他们来到魔法阵前。
夸奖是魔法来源,因为它得到了被施法者的认同和松懈,所以每一个女巫都是夸夸高手。寒危又看了一遍给女儿祝福的女巫们。
每个女巫手拉手围住青芽转圈。
“亲爱的糖神,快来看这个可爱的姑娘吧。她有这世界最善的心灵,你怎能不让这心灵向别人开启?”
“亲爱的糖神,你看到了这伶俐的姑娘吗?她有这世界最灵的巧思,你可愿让这巧思向你倾述?”
魔法出现了。
青芽嗫嚅了几下,轻轻地喊到:“爸……爸。”
寒危喜极而泣。
寒危立刻回报了告诉他女巫踪迹的人和女巫们。他先将一部分包税权给予了这位先生。
“这……”来人推脱着,皱起了眉头。
“您可不要嫌弃这份权力,就连我都只能拿到一小部分。”寒危笑容满面。
“这是什么?”
“这当然……是一枚银币了。”下面刻板的收税官习惯性说到。
寒危捏起一枚金币。
“当然,这份权力我本来考虑给予您做为报答,可这还是太过危险了。我将给予您的,是一份更稳妥和可观的收入。”寒危对自己的恩人说道。在对方翻脸之前,他们上了马车,来到皮料厂。
“这……贵族可不会踏足这里,但没关系,我们会。”寒危满不在乎地展示自己的卑贱。
“这些皮料,是下层百姓最常使用的皮币。数量巨大,但很少有人来检查。所以……”他拍了拍手,“您愿意接受这份调遣令吗?”
“放心,这是一份稳当的生意。”
来人心服口服,迅速成为他的心腹。
寒危什么生意都做,包括古董造假之类的,可以说,他就是黑色世界的“教父”。
他自然想要洗白。
“您才是帮助这孩子恢复的‘女巫’啊。”恢复贵妇人寻常打扮的女巫月娘对寒危感慨道。
这个世界,女巫其实依旧并不受待见,因为教会掌握着话语权。
她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名为月娘的女子在报纸上读着她的爱情故事,潸然泪下。
“一只老鼠打翻了她的坩锅,苍老的妇人离群索居住在森林的木屋里。她气喘吁吁把老鼠拍死。忽然,一封陈旧的信件从屋顶伴着灰尘落下,女巫看着这封信件,泪水不断滑脸颊。
上面写着——予月娘。
亲爱的月娘,
给你一百个拥抱。我马上要去参加骑士团的选拔了。我正搔着头给你写这封信,我平凡的小姑娘呦。十字架骑士团降妖除魔,我会骑着额……高头大马来到你身边。
信尾用潦草的字迹收尾——爱你的,糖神的信徒,阿壤。
可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女巫用锄头挖出一个破罐子,破罐子破摔,魔豆的种子接触到土壤迅速发芽。
引来了骑士团的注意。
女巫月娘的眼泪都出来了,‘真像啊,和他真像……’
月余,众人将被审判的女巫带到糖神的面前。女巫大笑大闹,看着无悲无喜的糖神,挣脱束缚,自焚在糖神面前。”
红发的新剧作家写完最后一个字,看了看窗外的阳光,舒展了身躯,这个女巫与骑士的爱情,真是个好故事。
然而,窗外人们传阅着报纸。爱就像时常更新的报纸,在人们眼里只具备一天的可读性。
一个小小的豆腐块写着:
《高塔戏剧院新剧感动上演——骑士与女巫禁忌之恋》
早已物是人非。
这个世界,名为月娘或不叫月娘的女子,时时刻刻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