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戏一部一部地拍。对于林晓风来说,演戏的时光是比较开心的,杀青后回到春园的时间是比较难熬的。虽然在春园也是“演戏”。
清晨,他被浴室的水声吵醒,是汪澜境在里面淋浴。对方昨夜做得狠了,他浑身酸痛,即使醒了也躺在床上不想动。和林晓风猜的一样,徐琅和汪澜辉的婚期将近,汪澜境这些时日都很暴躁。
闭目养神期间,他听见浴室里汪澜境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应该是在打电话。天刚亮就忙工作,也真是够累的。
“嘟嘟——嘟嘟——”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林晓风撑起上半身,看是谁发消息给他,却发现是汪澜境的手机在响。那汪在浴室里是和谁说话?莫非又发病了,在自言自语?
汪澜境手机的锁屏界面显示着一个昵称叫老王的人发来消息:“汪总,烟城这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下手。”
这应该是汪澜境生意场上的事吧,林晓风没多想,躺回被窝里继续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汪澜境出来,穿好衣服,拿上手机离开,应该是要离开春园去工作了。
林晓风继续躺了半个小时再起床,慢吞吞地淋浴洗漱。吃早饭的时候,徐琅打来电话,询问他的住址,说是要给他寄东西。
“哥,你要给我寄什么?”两人这些时日会在社交软件上闲聊,关系拉近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生疏了。
“烟城这边有一种苹果味的土特产饼干,口感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买了好几袋,想寄给你。”
“烟城?”林晓风听见了熟悉的地名。
“对,我在烟城。澜辉最近在这边出差,我昨天晚上忙完就过来给了他一个惊喜。”徐琅笑着回答,语气里满是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电话那头还有人接了一句:“确实是个惊喜”,是汪澜辉的声音。林晓风还听见电话那头有一些汽车的喇叭声。徐琅现在应该是和汪澜辉一起在车上。
烟城……林晓风想起汪澜境手机上的那条信息,感觉很不妙,刚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巨大地轰鸣声,然后通话就中断了。林晓风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他焦急地去搜索烟城的实时新闻。一个小时后,烟城播了一条交通事故的新闻,但只知道是货车与轿车相撞,有两人不幸遇难,不知道遇难人员的身份信息。又过了半个小时,遇难人员的身份信息终于出来了,也震动了整个城市。遇难的正是徐琅和汪澜辉。一时间,著名演员徐琅与汪氏二公子车祸遇难的消息充斥了整个网络。
林晓风脑中浮现着那句“汪总,烟城这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下手”,脑袋一阵翁鸣。不可能那么巧合,他知道是汪澜境干的。
因为白月光要和弟弟结婚,就嫉妒到发狂,直接把白月光和弟弟弄死了,这像话吗?那不是暗恋至今的白月光,是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吗?即使是眼中钉,那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汪澜境他已经疯了。
刚刚还在和自己通话的人,现在已经命丧黄泉。即使相认时间不久,那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明明刚刚还在电话里和他说笑,还说要寄饼干给他,现在人已经没了……林晓风很难过。
汪澜境连徐琅都没放过,作为徐琅替身的自己也很悬,以后的路更加如履薄冰。思及此处,林晓风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爬上脑门,冒了一身冷汗。危险,危险,非常危险。他想跑,可自从流产后汪澜境就又让几个保镖时刻暗中监视他,奶奶在岛上也被监视着。跑不了,实在无可奈何。
这天,汪澜境罕见地没有回春园。林晓风早早睡了,半夜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醒了,睡不着。他口渴,起身到客厅找水喝,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汪澜境竟然半夜回来了,一个人在客厅里喝闷酒,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桌上都是酒瓶子,汪澜境整个人斜瘫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泪痕,嘴里喃喃着:“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现在在这里自己骗自己干什么?表演愧疚来安抚自己的良心?真矫情。看着眼前这个自私又虚伪的暴君,林晓风觉得恶心。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人动过心,甚至还想和他共白首,真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
林晓风悄悄退了出去,留汪澜境一个人在客厅里。
之后的日子,林晓风战战兢兢,生怕哪天惹汪澜境不开心,自己就小命不保了。汪澜境确实越来越暴躁,林晓风在床上已经快熬不下去了。他想着自己和奶奶的处境,也只能硬撑。
某天,邻居打来电话,说昨夜奶奶在厨房摔了一跤,走了。林晓风放下一切工作,赶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