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迟疑地看向黎禾。
王十斗怒斥:“听不懂话?”
一声怒斥,蝶儿全身一颤,忙地褪去。更衣阁内只剩下黎禾与王十斗。
另王十斗意外的是,黎禾非但不惊慌,以此半湿之态面人,也丝毫不羞怯。莫非这女子不简单?王十斗越想越肮脏,笑得越猖狂,“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跟仙女似的。”
“哦?你是第一个。”
“是吗?”
“美在哪里?”
一听到这话,王十斗兴奋地颤抖,“哪都美!这腿!这手臂!这腰——”
黎禾伸出手,朝他微微勾动指尖。一瞬间,王十斗身上的欲望被点燃,他不知道在黎禾眼中,他的身体正在燃烧着熊熊的欲望之火。他盯着黎禾,双眸被欲望霸占,已然失焦,“太美了——”他喃喃自语,身体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朝黎禾靠近。
黎禾只站在那儿,目光闪着幽蓝之光,看着王十斗一步一步走入欲望的深渊。他只要触碰到自己,那一瞬间就会陷入幻境——永远走不出来——
“黎禾?”祝余的声音打断了黎禾。
黎禾与王十斗同时回过神来。
展旬见状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王十斗,“你干啥呢!”
王十斗跌倒在地,一脸懵,“我我我、我我我刚才——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黎禾有些诧异地看着王十斗,对于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陌生。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是自己的意识没有错,可是她怎么会去引诱王十斗、点燃他的欲望?
她恍惚地盯着自己的手。
祝余敛眸,将黎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走到黎禾跟前,挡住她的身体,伸手拉紧她身上的衣服,“没事吧?”
黎禾一时露出孩子做错事儿的眼神,随即摇摇头。
展旬一把抓着地上王十斗的衣领,警告:“若你还想我们帮你就你娘,你最好手脚干净点儿。要是敢做什么,你的小命也不保,知道不?”
展旬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王十斗哪里怕,他刚想发怒时,却看见了头顶那股杀气十足的眼神。他全身一僵,好似被恶狼凝视的猎物,下意识点头:“知、知道了。”
“那还不快出去!”展旬怒吼一声。
王十斗连滚带爬地滚出浴池,正好撞见端酒而来的蝶儿。他便将怒气发在蝶儿身上,“看什么看!他们不需要了!跟我走!”
蝶儿全身一僵,绝望地看向黎禾。然而黎禾还未发现她求助的眼神,她便被王十斗拽着离开了。
展旬拍拍手,“真想奏那老头一顿,年纪不小,色心挺大。”他挺挺胸脯,一副功臣之姿,“我们刚才听见哐当一声,担心你就忙地换了衣服过来!没想到这王十斗贼心挺大,敢对你动手!不要命了?”
他看见黎禾目前的衣着,“刷”地红了脸,忙地撇过头。
祝余将黎禾护在怀中,轻声道:“你先换衣服,我们在外面等你。”
黎禾点点头。换好衣服后,三人一同下山。
展旬不由感叹,“可惜这么好的池子,竟让这畜生霸占了!”
黎禾道:“这王十斗有问题,蝶儿也有问题。”
祝余看向黎禾,见其眉头微蹙、分外认真,便知这场麻烦他是躲不了了。
祝余只说了一句,“先休息吧。”
展旬伸着懒腰:“也是!什么事儿明儿再说!这池子一泡,我全身软乎乎的,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祝余叮嘱:“晚上别睡得太死。”
展旬恍然,“难不成那王十斗会下阴招?”
“警惕些。”
展旬连连点头,“嗯!好!这次绝不拖后腿!”
祝余无奈,这家伙越这么说、他越感觉这家伙不可靠。
一旁的黎禾垂着眸,对刚才自己对王十斗所做之事有些介怀与不安。长留说过,梦妖会点燃周围人的欲望,难道这样的行为自己无法控制?
一路无话,黎禾与展旬、祝余分别,返回自己的厢房。
夜已深,凉风阵阵。黎禾的脚步声在游廊上回响,黎禾这才发现,这空旷的府邸真是过于安静。她停在厢房门前,侧首看向正对的院子:一棵茂盛的桐树,在城中摇曳树冠,叶子摩擦“沙沙”作响;树上,月亮透亮。
看来自己必须想办法去更多地了解梦妖,了解如今的躯体。
黎禾收回不安,恢复以往的沉着,转身推开厢房之门。
可就在踏入房门这一步,她立刻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道之气。但房中空无一人。
黎禾立刻去查看自己的包裹,长箫、卷轴、衣衫钱财都在,没有缺失。但空气里确实残留了若隐若现的道之气,妖?修炼者?
这府邸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