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白雕群压着,越逼越近。
跑吧...
云队长没了,他们也打不过这群白雕啊……
此刻他们的直播间中热闹非凡,尽是笑闹甚至嘲讽。
“《关于我懒得走路就让云楚扛这件事》”
“哈哈哈哈什么操作?人再懒也不能这样吧?”
“有一说一,云楚是真的安全感满满的队长。”
“就是经常克死队友罢了^_^”
“新人名字倒是挺好听的,【芝华】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就是干的实在不是什么人事。”
【打赏积分100点】
“这个新人还是有点路数的,看出了要往画里跑。”
“就是运气太背了,挑了幅红框画,进金框的才安全。有一队进红框画的,全军覆没了。”
“可惜了,冉起的新星要被掐灭了。”
头晕目眩着,萦绕脑海的鸟鸣终于消散。
木船之中,云楚左手用劲掐着身下之人的脖子,右手毫不留情地用枪指着少女的太阳穴。
“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参天的水杉,粗棕的枝干浸没在浮萍的绿水中。隐隐间,几丝阳光透过厚重的枝叶。寂静着,只留下了细细的潺水与簌簌的叶声。
回声,荡开圈圈涟漪。
少女,再次笑吟吟地装出了无辜的姿态,轻握着云楚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的手腕,咳嗽了几声。
“不是云姐热心助人么?这种情况还愿意抱着我跑。”
“你知道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云楚本来不想计较这件事,结果被这个霉鬼一提,火气又蹭得上来,不禁将少女的喉管掐得更紧。
“云姐,疼疼疼……”
身下的少女呼出窒息的呜咽,这让云楚的手不由得心疼地一松。
啊?她心疼她做什么?
云楚再次用极其嫌恶的眼神看向了躺在木船中的少女,她突然发觉——跟神经病待久了,自己也会成为神经病。
“云队!白雕没有追上来!”
“他们被困在画框外面了!”
身后,处在另一只木船上的两位队友兴奋地喊着,眸子里亮着得救的泪光。
20分钟的清洁时间不得待在展厅内,云楚切身感受到了规则的可怖:如果待在场馆,就会被白雕追杀。而现在,在画中的他们,并不会被判定为在场馆逗留,因此则免于此劫难。
一种愧疚感,让云楚的手从少女的脖颈处移开,她看着那一片泛红涨紫的指印,颇感抱歉。
结果,她看见了,躺在船中的少女,正拿着她的粉色手机——自拍。
“天呐,好漂亮。”少女手指抚摸着,欣赏着脖颈间的红印。
“就像是项链,而且还不用脱来戴去。”
少女顺势握住了云楚的双手,发出了惊喜的赞叹。
“云姐,你简直是天才!”
所以对她来说,惩罚是奖励么……
云楚心中顿生出了一股无力的荒谬感。
她发誓,她再也不要,同情这个霉鬼,哪怕半分。
惬意刷着手机的少女,从她的裙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只淡粉的磁吸充电宝。
“不过,我有问题想问云姐呢。”林芝华看着席坐在木船上,沉默着的云楚。
“问题?你一个妄念的工作人员对我感兴趣?”云楚淡淡地撇向了那位少女。
一声尖叫,只瞬间,便划破了来之不易的宁静。
“云队!救救我们!”
一只成人大小的黄蜂,曲着尾部的尖刺,想要向船上的两位侵袭。
眼见着,黄蜂即将用尖刺刺向她的队友,情急之下,云楚举起了她的□□,对准了那只嗜血的黄蜂。
几颗汗珠不可控制地从她的额头滚落,咸涩着滴进了她的眼睛。握着银枪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无形的千斤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云楚的手指拉扯。
开不了枪,她还是开不出枪。
只要摸着枪,无端的内疚感就会将她的全身凌虐。
可下一瞬,脑海,再次被鸟鸣侵占。
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
是幼鸟啼血的鸣叫,是灰皱的,毛还未长出的幼鸟,发出的亢声的,倔强的,催促的啼叫。
“别怕嘛.”
隆隆的呼吸间,
一双手,如蛇般,蜿蜒过云楚的手臂;最终,握住了她那颤抖的双手。
食指扣响银枪的扳机,枪管迎接着它第一次的沸腾。
黄铜色的子弹,无声地出膛,进入到了黄蜂的体内。
“砰——”
烟硝弥漫,黄蜂在半空中,被子弹撕扯成无数的碎片。碎屑射洒于空中,落入木船,或掉入绿河……
“啊哈哈哈,快看呐云姐!”
“好漂亮的烟花!”
云楚转头看着,靠在她右肩的少女,一时间忘记了呼吸。耳鸣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可以发动天赋。
不,不是靠自己,是身旁的少女搞的鬼。
心脏不适地狂跳着,即将冲出她白色的肋骨。沸腾的血液将手指挤得发麻,云楚浑身战栗着,未知的碾压的痛苦。
“你…到底是谁…..”
“我么?”
林芝华那双惑人的红瞳,绽放着兴奋的红芒;血色的唇部,碰撞间,道出了邪音:
“我是你的粉丝呀。”
“云、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