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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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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程舒晚一愣,“他只说没那么早回,应该在苏新胜的酒吧。”

关星玥有点着急,“我刚刚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回,还问了胜哥,胜哥只叫我别担心就匆匆挂了……程姐姐,我有点怕,今天刚出那样的事。”

苏新胜说别担心……程舒晚心里一沉,但还是安抚关星玥:“没事儿玥玥,你先休息,我去酒吧那边看看。”

“这么晚了……”

“没事,不远。”程舒晚说。

苏新胜的酒吧她和谭婧去过,距离木吉网咖也就十分钟车程,从起名到装修都是一股子装逼味,好在酒水和调制水平不错——评价来自于酒蒙子谭婧,程舒晚自己喝不出来。

程舒晚一边打车,一边给苏新胜打电话,打了第二次才打通,着急火燎地坐上车,“大新,你们在酒吧吗?”

苏新胜那边有点吵,似乎有人在嚷嚷,他走远了些才听清,“我们不在,咋了,玥玥找你了?”

“你长话短说,我在去酒吧的路上。”程舒晚干脆利落说道。

意识到程舒晚这雷厉风行的姑娘不好糊弄过去,苏新胜哑然须臾才叹了口气,“等会儿你到我店里,找小刘,那个你朋友夸过的调酒师,找她拿关时的车钥匙,然后开他车来大荷医院吧。”

一听医院,程舒晚没忍住:“你把郭楷打了?”

“……那事儿我糊弄过去了,今晚是小冲突。”苏新胜道,“关时跟人打架了,现在在验伤。”

“打架?”程舒晚今天的心脏真是过山车一样刺激,“他受伤了?”

“放心,晚姐,”苏新胜笑了,“他英姿飒爽,一打四不落败。”

“……”程舒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酝酿许久才挤出来一句,“那他挺牛逼啊。”

“关狗打架没输过!”苏新胜兴致勃勃,“你是没看到,他那……”

“我夸他了吗?”程舒晚幽幽说道。

苏新胜:“……”

程舒晚还想问点情况,但苏新胜跟旁人说了点什么,回过头道:“晚姐你来了再说吧,我这边跟民警沟通下。”

“好,等我过去。”程舒晚深吸一口气,“保持通讯。”

挂断之后,程舒晚尝试给关时拨去电话,但并没有接通,她等了一会儿关时也没有回消息。

她攥着手机,从车窗的倒影望见自己不安蹙着的眉头。

半夜十二点多,大荷医院急诊依然熙攘,拿着单子行色匆匆的医护和状态各异的患者各自繁忙,急诊室外走廊的长椅却像是开了屏蔽,关时靠在椅背上垂着头把脸埋在风衣里,似乎是睡着了。

有人靠近,他眼皮动了动,睁开眼抬起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瓶矿泉水。

“还没醒?”递水的是年逾四十的民警大叔,微微发福,五官却透出满满的正气,正皱着眉头盯着他看,眼里的责备像是审视家里搞出烂摊子的小辈,恨铁不成钢,“喝这么多?”

关时的脑子已经开始难受了,强撑着表情应了声,“何叔。”

“在这儿别喊我叔。”何警官皱眉把矿泉水扔他怀里,“老李上回说你店里有人闹事,你处理得很好,怎么这回反而倒退了?”

关时垂着眼没说话。

“快三十的人了跟毛头小子一样喝酒打架,你看看你脸上那块,”何警官指着他,“你家就你个顶梁柱,想想你妈你妹……”

“我知道。”关时轻声打断。

何警官冷笑,“你知道就不会把自己喝成这样。出头很爽吗?我以为你已经改了那副冲动的性子!”

关时抿了抿嘴。

“你做事之前还是得多想想。”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何警官哼了声,语气放缓了些,“好在那几个也就破点皮,没被你搞骨折,还算有些分寸……这事儿你有错,等会儿回所里调解,道歉态度诚恳点,听见没?”

“嗯。”关时无精打采地点了个头。

何警官看不下去地“啧”了声,转身走进急诊,“喝没个正形。那边差不多了,你收拾下我们等会回所里。”

关时头也没抬,一动不动。

半夜的急诊是别样的战场,这会儿刚送来一个车祸的,乱乱糟糟地来,又急急匆匆被推去做手术,情绪激动的家属在走廊声泪俱下瘫倒在地,又被医护劝着才渐渐缓过来。

远处的长椅上躺着个疲倦的人,估计连轴转了一整天,披着件外套就沉沉睡去。三更半夜,缴费处仍排着队,稍远些的窗边,有人攥着缴费单和手机,一遍一遍打电话,末了怔怔地看着缴费单发愣,慢慢抱着头在墙角默然蹲下。

关时有点庆幸当初老爸不是死在医院,否则现在这里发生的每一幕,或许都会刺痛他的神经。

老爸为他人着想一生,最后连死都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折磨,干脆利落。

不像他,七年前的冲突差点弄废自己一条胳膊,挖空半个家底来做治疗和打官司,现在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儿,体会到医院独有的嘈杂与寂静相互成就的窒息感,就条件反射地烦躁和恐惧。

像是泡在将将没过天灵盖的水池中,时刻紧绷往上才能呼吸到片刻的空气,稍有懈怠就被无边的水淹过,呛水窒息是迟早的事情,或许这次,或许下次。

要是哪天真的失控,会有谁拉得住他么。

走廊回归短暂的安静。关时抱着空荡荡的脑子迷迷糊糊要重新睡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又有人靠近。

有完没完。

他烦躁地重新睁眼抬眸,随即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愣在当场。

冷白的走廊上,程舒晚站在跟前,齐胸的长发有点乱,也不知道是不是跑过来的,胸口还喘气地起伏。她微微低垂脑袋,脸藏在走廊顶光的阴影里,眼睛却亮得透明,一转不转望着他的脸。

被酒精浸染的脑子一团乱麻,关时霎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但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

跑。

他几乎是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惜被上来的酒劲儿一阻,踉跄两步险些摔倒,下意识扶墙,被程舒晚伸手架住。

她的手温热,比以前要有了些力气,一下子扒拉住他,手上发力,把他强行按回椅子上。

“跑什么?”程舒晚缓了口气,说,“破相了怕我嘲笑?”

关时:“……”

他攥着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无措和沉默。

“脸上的伤处理了吗?”程舒晚问,“其他地方没受伤吧?”

“嗯。”关时只听见自己机械地发出一声应答。

程舒晚蹲下来查看他嘴角的淤青,凑的很近,幽幽的冷香若有似无地传过来,是她平日用的香水的味道。

“真会找地方打。”程舒晚嘀咕,“给玥玥回个电话吧,她担心死了。别乱跑,我去问问情况。”

她说罢起身,长发因动作而微微扬起,带着那阵淡淡的冷香转身时,关时动了动手指,毫无征兆地拉住她的手。

程舒晚脚步停顿,转过头来望他,“嗯?”

干燥的温度从她手心传来,关时不知道为什么要拉她,喉结滚动却没说出话,只是手上眷恋地紧了紧。

“只是问问情况,放心。”程舒晚在他脑袋上揉了下,“乖。”

关时:“……”

此女好像在蹬鼻子上脸。

但……也行。

他松开了手,目送程舒晚走进急诊室,她背影一如既往清瘦,像风,不为任何人停留。

可今晚,这阵风是为他刮起来的。

关时慢慢收回目光,摸出手机来,听话地点开妹妹的电话号码,给她报个平安。

事态还算明朗,喝了酒的男人搭讪不成动手打人,关时以暴制暴,双方都有错,回派出所之后喜提批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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