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热心的大婶们,白知把牛牵回了棚,快步朝着温医生家走去。
依旧是熟悉的竹林,白知敲了敲温医生家的门,不多时门开了,却不是温医生,是个没见过的络腮胡大叔,满脸胡子遮掩下看不清具体长相,只一双眼似鹰隼般锐利,身形健硕,撑着门框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你是?温医生在吗?”
“温医生在里面,你有什么事?”大叔一脸面无表情,眼神审视地扫了白知几眼。
“我和温医生约好了来喝药。”白知回道。
“进来吧。”大叔神色稍缓,挪开身体让白知进来。
进了院子,天井里的小桌上正放着拣到一半的菜,白知一脸纯良地看着大叔,仿佛只是好奇地问道:“对了,大叔你是谁啊?”
“我是温医生的侄子。”大叔一本正经地忽悠。
“哦。”我信你个鬼,嘴还挺严实,白知有些无语。
进了屋,温医生正坐着喝茶,炉子上煎着药,一股浓重的药味飘来,白知感觉自己嘴已经开始发苦了。
看到白知走进来,温医生关心道:“怎么这么晚,不是约了下午五点吗?这会天都快黑了。”
白知回道:“今天上山割草,耽误了点时间。”
“昨天上山割草跌破了脑袋,今天还上山?”温医生眉头一皱。
看来温医生也知道了,白知索性不瞒着了,“温爷爷,昨天我没说实话,头上的伤其实是我堂哥打的。”
“今天我听了村里的传闻,说你堂叔一家要害你,看来是真的了。”温世青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估计他们以后也不敢了。”
“你看着是有主意的,有需要就来找我。”温世青语气温和,随后转头对林绍勇说,“炉子上药好了,你去倒出来凉凉,我先帮小锦换个药。”
一直杵在旁边的大叔立马向炉子走去。
“温爷爷,这是您侄子吗?以前没见过,刚从城里来?”白知笑着问道。
“是啊,我自己一人住着清净点,不爱他们来烦我。”温世青看了络腮胡一眼,又微笑着说道:“平时都是他定时给我送点生活用品什么的,但这次是我外孙来看我。”
“他这会出去了,估计要在我这住一阵子呢,有机会你们认识一下,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温医生一边和白知说着话,一边查看伤口,“愈合得不错,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白知一脸高兴,“那药是不是不用喝了。”嘻嘻。
“很遗憾不行,你身体太虚,还得补。”温医生一脸微笑地拒绝。
白知瞬间耷拉下脑袋,不嘻嘻。
接过大叔递来的药,白知深吸一口气,一口闷了下去。
“呕...”喝得太急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干呕,白知一把捂住嘴,抽了张纸擦去唇边的药渍。
“来,喝杯茶缓缓。”温医生适时递来一杯水,安慰道:“里面有几味药是咱们山里特有的,对气血两虚最有效。”
一连喝完三杯,白知才感觉口中的苦味被冲淡,想到自己之后几天都得来这么一遭就感觉一阵反胃。
缓了一会儿后,白知问道:“温爷爷,我听说村里要调来新的书记?”
“村里现任书记快要退休了,听说是从县里调来的,这两日应该就到了。”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门外走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
“回来啦君止,今日上山感觉如何?”温世青问道。
裴君止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白知,慢条斯理地说:“还不错。”
白知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第二次面,“是你啊,原来你是温爷爷的外孙。”
“你们刚刚在山里遇到了?”温医生问道,“这么巧,本来还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呢。”
“你好,我是裴君止。”裴君止看着白知,嘴角微勾,一副彬彬有礼样,丝毫不见在山上时的冷漠疏离。
少爷还有两幅面孔,白知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未显露,扯出一抹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花锦,和温爷爷是邻居。”假笑谁不会?
“算起来你们差不多大,今后可以多接触接触。”温世青看了看天色,对着白知温声道,“天也不早了,小锦要不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这个裴君止还不知是敌是友,会不会扰乱自己今后的任务,想到这白知毫不客气地答应了,“好啊,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吃,在温爷爷这还能热闹点。”
“你们先坐着聊会,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温世青说完便背着手走了出去。
白知扫了一眼裴君止,悄咪咪询问道:“009,原剧情里有这号人吗?看这副少爷气派,不像是会来这穷乡僻壤的啊?”
“这个嘛,我查了一下,温医生是有一个外孙叫裴君止,但少有联系。”009也感到疑惑,“两人感情不深,按理说不会屈尊降贵来村里的啊,难道这个世界的发展出现了偏离?”
自己都穿来做任务了,发生一些剧情之外的事也不足为奇吧?话虽如此,白知还是得搞清楚他来的目的,“不知道,先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