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优书网 > 奉旨成婚后我真香了 > 第10章 第十章

第10章 第十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沈朝安岂能不明白这一点,然庄瓒此人,虽同他无战友情谊,做人还古板得很,但也曾不厌其烦在夫子点名提问时,悄悄递纸提醒。更在沈朝安软磨硬泡下,不得不将夫子要检查布置的课业借给他抄。

今年秋闱,天家特许京中举办会试,广招人才填补官员空缺。而庄瓒出身寒门,没有举荐门路,乡试中举封得县尉已然不易,就等这次机会能入围三甲,殿试能入君王的眼。

他曾严词拒绝沈朝安主动引荐,毕竟功名傍身,比虚有其表的逢迎更有说服力。却不料庄瓒所相信的廉明盛世,比阴沟更见不得光。

早些让他认识宦海凶险,或许丧命的便不是他了。

沈朝安蹲坐门外,正琢磨着怎样让林慕白松口,倏忽被一阵浓淳香气吸引。十来岁的小姑娘身穿罗裙,抱紧怀中小篮子,双颊红扑扑地敲上书房的门。

“大人,夫人亲自煮了奶茶,送来一份给您尝尝。”

声音不大,却柔婉动听。沈朝安自小同男人相处得多,府中女郎亦是个个英气十足,从未见过这般娇滴滴的姑娘,惹人欢喜得紧。

他玩闹之心乍起,干脆就地一躺,大声嚷嚷:“奶茶?什么奶茶?我也要喝奶茶,林少卿喂我。”

房中传来书卷落地的动静,收拾没一会儿,才听得林慕白温柔嗓音:“休要理他胡搅蛮缠,豆包,送进来吧。”

沈朝安迅速原地站起,一个闪身拦在豆包面前,笑吟吟道:“你是谁家丫头?竟生得这般可爱。”

“我……”豆包解释不出,紧张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外柱,被沈朝安颀长身躯整个笼罩。

“只是讨杯奶茶,怎就吓成这样。”他似有些无措,稍稍敛去调笑神情。

豆包抬起一双透亮浅瞳,望着眼前华冠丽服的少年,觉得自己定然像极了灰扑扑的鸦雀,总学不会旁人仿佛与生俱来的落落大方。

沈朝安压低身躯,不甘心地追问:“……我长得很可怕?”

她慌张摇头,继而眼神闪躲:“公子……好看的。”

话毕,便逃也似的钻进房内,放下保温篮准备走人,岂料沈朝安接连跟上,正伸手想掏里边的奶茶,被豆包回身瞬间撞个满怀。

少女发香和柔软脸颊扑面而来,给沈朝安撩拨到忘乎所以,他呆呆愣在原地,自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喉结不自觉滚动。

豆包急得快掉泪,万分自责道:“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林慕白知道她怕生,于是出言宽慰,“不必介怀,沈小侯爷自有容人之量,断不会刻意刁难于你。”

“是呀,多大点事儿,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撞疼呢。”沈朝安小心翼翼地哄着。

他一身金银玉饰,加之习武之人身躯硬实,生生把豆包挺翘鼻尖撞了通红。

“没有……”她软声回应,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才好。

沈朝安本想替她揉揉鼻尖,可他一个男子,这么做必然不妥。他思来想去,自腰间解下玉佩,屈膝半跪,亲自给豆包系上。

“我把最喜欢的东西送你,你别怕我,好不好?”

豆包趁此空档,鼓起勇气端详沈朝安的相貌。眼前少年容色出挑,眉间矜傲浑然天成,几缕发丝凌乱挡在额前,隐隐泛着浅栗光色。

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并未意识到沈朝安此刻压根看不见。

他自顾自抬头,双眸亮晶晶:“那以后,我能常来找你么?”

“……嗯。”豆包脸颊微红,终不忍拂却少年满腔热忱。

“廿二,廿二我还来,请你吃月满楼新款菜品,记得等我。”沈朝安见好就收,不再多加冒进。

他宣称告退,向林慕白拜别:“林少卿也当注重身体,适当传信敲打下属……莫叫那张寺丞反咬一口才好。”

然花时这边已称得上焦头烂额,她和青衣皆不擅管教幼童,且十岁上下的半大孩子尤为欺生,所幸在无迹软鞭威慑下,才将几个刺头收拾服帖。

她忍住责问的本能,尽心告诉他们:“抓走秦管事,自是因他未能做到公正对待个别女孩,若你们执意回到秦管事身边,尽管把自己从这里除名,我们绝不阻拦。”

多数孩子吃过流浪的苦,从一开始便极其听话,却不乏有性情急躁的,没了主心骨般齐刷刷瞟向领头之人。

那微胖少年约莫跟豆包同岁,面相一眼看去油头滑脑,说话更犹如泼皮骂街,没有修养可言——

“是不是那个贱货找你们撑腰?早就发现她惯爱勾引人,指不定和姓林的有一腿。有了靠山果然不一样,你真不怕夫君给她上位?哈哈哈……”

花时拧眉,瞧他眼生得很,拿来名册也未与他对上号,冷声道:“你是谁?”

“我?我可不住这破屋烂街,无聊就找几个人当狗陪我玩玩,你没资格动我。”

想来这人来头不小,而花时的身份,除了宫里几位长辈,何曾怕过其他世家子弟,当即一抬手,身旁护卫蓄势待发。

“抓起来。”

“你敢?!”那少年瞪圆本就不大的双眼,“你可知我爹是什么人?给皇商采购原料的,砸些钱就能救我小叔出来,你们这些吃俸禄的芝麻小官,得意不了多久了!”

花时不由笑出声,若没记错,花沉攸至今还在大理寺狱没能释放,原以为是得罪了萧锦衡才招致祸端,现下看来,萧锦衡抓得不无道理。

她假意流露不屑,轻视着说:“不信,你倒是说说,你爹叫什么名,家住在哪,平日生意与谁来往。”

“码头艄公秦二爷可听说了?渔场里没有我们秦家捞不到的珍鲜,你不上赶着巴结我秦珍,还欺我至此,回家以后有你好看!”

秦珍气从中来,一股脑把家门全报了出去,正中花时下怀。

花时又道:“既如此,你小叔何必假造穷苦身份,敛财白银千余,难道你爹早同他断了干系?”

“你怎么知道……”秦珍后知后觉被人套话,愈发恼火,“是那小贱人告诉你们的?莫不是连秦忠一起睡过了,才得知这么多秘密,还在床上装一副贞洁烈女给谁看,真特么恶心!”

这样一来,前因后果也基本凑清了,秦忠所有禽兽行为,皆为讨好眼下这个小侄子,换取回归家族的筹码。

送上门的证据,花时自当全盘接收,她瞥见秦珍胸口的长命锁,推测秦二爷必然溺爱此子,便放他回了家,再授意暗卫跟去小心监听。

地头蛇一走,仗势欺人的几个孩子再威风不起来,蔫了吧唧地将实情全部交代给花时。

和她所想大差不差,起初秦忠待孩子还算尽心,而后变成只在人前装模作样,人后责打弱童发泄怨气,甜头再给到几个力气大的小霸王,让他们想办法堵住其他孩子的嘴,不让林慕白察觉半点纰漏。

或许良心未泯,几个小霸王也会替无辜挨打的孩子讨回伤药,让秦忠为大家多添置饭食,直到豆包被秦珍相中,沦为众矢之的,人人自危,无人敢替她出头。

“为何不告诉林少卿?”花时百思不得解,秦忠究竟使了何等法子,给他们规训成这般模样。

高个少年舌尖顶上腮肉,看出花时是个硬茬,况且秦忠所作所为早已穿帮,秦珍亦在花时手里吃瘪,才决意实话实说。

“他一个月来两次都算勤的,可我们朝夕相处的是秦忠,且不说他能否得到惩治,就算能,走了一个秦忠,还会有下一个。像我们这种出身,接触过太多人面兽心之事,既然在他手底平安活着,还要强求什么?”

原是当初太轻易信任秦忠,才故技重施,对她和青衣百般为难。

花时心底五味杂陈,恨其不争,又觉得言之有理。

不久,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

“你敢不敢赌,这次遇到的青衣先生,会得到你们真心的敬爱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